第38章(第2/4頁)

好久,才答:“該哪兒哪兒。”

沈牧了解他的性子,向來不愛跟人掰扯這些事兒,但聽明這意思,林陸驍應該也挺在意那姑娘的,於是就忍不住說了,“我有一朋友,叫蔣格。”

林陸驍哼笑一聲,“知道。”

“蔣家小兒子,幾個老爺子都疼得緊,幹什麽事兒都有人兜著,閱女無數,聽說十八歲一晚上睡了仨女的,就喜歡大胸,長腿,前陣,也跟那小丫頭傳過緋聞的,就他,他把人救了。”

“狗屎運。”不屑。

“剛他來找我,你猜人說什麽?”

林陸驍把煙含進嘴裏,去褲兜掏打火機,就聽那頭一句,“他跟我說,沈牧,老子好像動真格了。”

沈牧跟蔣格交情匪淺,沈牧父親退伍後跟蔣格父親下海經商,倆家頻繁來往,蔣老爺子特別喜歡沈牧,蔣格跟誰出去都不讓,就準沈牧去,蔣格每次出門都得叫上沈牧,發展到現在,一有什麽事兒,就願意找沈牧說。

蔣格把車上的心裏活動都分析給沈牧聽,這是他活了二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體驗,看南初挨打,他心疼,助理不讓他下車,他差點兒把車踹翻了,看南初差點兒被人拖走,他難得用那種低聲下氣地語氣跟助理說話。

甚至有一種,如果南初有點兒什麽事兒他可能會瘋。

他好像真喜歡上那姑娘了,不是單純想睡她。

而是因為喜歡她,才想睡她。

這種認知他有點恐懼,他怎麽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

盡管如此,但更堅定了要把南初睡到手的信念。

沈牧把原話一字不差轉述給林陸驍聽。

“讓他來。”

果然林陸驍風格。

簡單三個字,聽的人後背滲透涼意。

……

林陸驍收了線,在門口抽了兩支煙,又給南初掛了兩個電話,那邊依舊關機,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手機都被人搶了。

等他進去,林清遠抱著臂,面容整肅靠在床頭。

夜深,林陸驍脫了外套,把床打開,躺上去,“您還不睡?”

林清遠斜睨他一眼,“你坐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大概是想起來張秘書臨走時的話,林陸驍吸口氣,坐起來,蠻聽話地說:“您說。”

林清遠:“跟那丫頭斷了。”

林陸驍靠在床頭,看著他,淡淡地:“哦。還有別的沒?沒的話我睡了。”敷衍地說完,躺下去。

“起來,我說完了麽?”

“您還要說什麽?”

林清遠知他性子,打小就這樣,不由冷哼:“別跟我這打哈哈,我讓你斷了,就給我斷了。別在這哦哦哦,私底下又跟人聯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如意算盤,你這性子我要不了解,我還當你爹?”

林陸驍還真沒打什麽如意算盤,單純不想現在扯這件事,再把老爺子氣著,張秘書能把他撕了,但要這麽說,他也懶得再裝,“斷不了。”

“怎麽就斷不了了,有什麽斷不了的,你倆才多久。”

林陸驍駕著胳膊:“算算怎麽也得五年了吧。”

林清遠:“……”

“而且今天我剛答應她,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會拋棄她,從小您就教我不能背信棄義,這可是您說的,您讓我跟人斷了,這不是打您耳光麽?做不來。”

打小就是詭辯奇才。

林清遠朝著他冷笑,“你發誓了還是怎麽著了?”

林陸驍:“我在國旗下,拿毛爺爺發誓的。”

“滾出去!”林清遠暴怒,隨手抄起床頭的一水杯朝他狠砸過去,林陸驍沒躲,穩穩砸在他眉骨處,那裏的骨頭脆,砸上去疼,但又無傷大雅,打小林清遠就愛往這兒砸。

林陸驍就在走廊蹲了一夜。

張秘書一早來,瞧見這,小聲問,“你昨晚在這兒睡?”

林陸驍揉著眼,睡屁,幾乎沒睡,這木板凳硬得慌。

張秘書:“你又氣他了?”

他懶洋洋地:“哪敢?”

張秘書拍拍他的肩,“行了,回去洗洗補個覺,瞧把你磕磣的。胡子都出來了。”

“您辛苦。”

林陸驍打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走了。

張秘書瞧著他挺拔的背影,搖搖頭,這小子就是這樣,沒邊起來誰拿都沒有辦法,可又偏偏是個懂事的孩子,真幹了點出格的事兒都讓人拿他沒轍。

骨子裏的野性和俠骨仗義都在這代人上很少見。

張秘書提著東西進去,“領導。”

林清遠瞄了一眼,“那小子走了?”

張秘書把東西放下:“剛走,昨晚在椅子上縮了一夜,胡茬都出來了,那倆眼睛比國寶還國寶,院裏的幾個小孩,陸驍算懂事兒了,您別總看他不得勁兒。”

林清遠冷哼一聲,“你收他賄賂了?”

張秘書:“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就是覺得陸驍這小子身上的品德挺難得的,我前些天聽了不少事兒,總覺得他們這代人兒少些擔當,跟咱那時候沒法比,比如前陣一新聞,小情侶壓馬路被打劫,男的丟下女的就跑了;還有剛入伍時的新兵,被訓練折磨得哭天搶地,見到教官腿腳直達哆嗦;還有出賣朋友獲得利益的。您想想,陸驍身上,也有不少缺點,但人絕對幹不出來這些事兒。還記得他剛下隊時,孟處說啥嘛,說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從火場上救出一老太太當場咽氣了,不管不顧,扒開人嘴給人做人工呼吸,連家屬都瞧愣了,那老太太年下就一個兒子,自己媽自己不疼,被陸驍救出來還嫌他多事兒,久病床前無孝子,古話說的對,但您真甭擔心,這小子絕對不會丟下您不管的,咱老了還圖啥,不就圖兒子一個孝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