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4頁)

“好,我給你錢。”南初說。

林陸驍叼著煙,自嘲地笑了下:“不用,這點錢倒還有。”

說完也不再理她,不耐煩地擺擺手,把她往門外趕。

……

第二天戒煙糖是小九直接給她的,南初正在穿鞋,小九進來把東西遞給她,說:“林隊讓我拿過來的。”

“多少錢,我給你。”

小九說:“不用,這不貴。”

她套好軍靴,站起來,用力蹬了蹬,說:“你們賺錢不容易。”

“真不用。”小九說完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停住,想想又折回,沖她佯裝生氣地說:“你這樣也太看不起我們了!”

南初半天沒回過神,也沒覺得自己哪兒錯了,給錢不是天經地義麽?

她在這方面有點轉不過彎兒,她不會表達,安慰的話語也不會,愛這些她從小沒體會過,所以也不知該怎麽去愛別人,她不缺錢,對一個人好的方式,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錢。

就跟當初在林陸驍家裏住了一個多月,她丟了一萬塊錢給他表示謝意,卻至今沒想到,當時就把人給得罪了。

徐亞目睹了全過程,半開玩笑地說;“你啥時候跟隊長這麽好了,他還讓小九兒給你捎這個?”

南初把戒煙糖往桌上一丟,沒什麽情緒地說:“順手而已。”

嚴黛洗完臉剛從門口端著臉盆進來,目光掃一眼南初桌上的戒煙糖,目光戾氣驟顯,沒做聲,走回自己的位置。

“林隊這人就是悶騷,嘖嘖——”徐亞整理完內務,靠著桌沿,看向嚴黛:“你昨晚找隊長聊得怎麽樣?”

嚴黛對鏡子塗口紅:“就那樣,讓我好好考慮,畢竟女隊員少,以後不好分配。”

徐亞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咯咯笑:“才不會呢,隊長這是舍不得你吧?”

嚴黛哼笑一聲,“也許吧。”

徐亞:“還裝,隊長昨晚有沒有拉著你的手說,讓你不要走。”

嚴黛:“你怎麽幹脆不說昨晚我們有沒有發生點什麽?”

徐亞激動捧臉:“有嗎有嗎?”

嚴黛:“這是部隊,能是你亂來的地方?”

徐亞遺憾地嘆口氣,“也是。”隨後,目光一轉,看到南初正在疊被子,方方正正一塊,棱角分明,特別標準一“豆腐塊”,狐疑地說:“南初,你前幾天就發現你的被子疊得也太標準了,簡直跟小九兒他們一模一樣。”

嚴黛手裏動作一頓,瞥過去一眼,無聲的冷笑。

南初:“你過獎。”

徐亞繼續說:“真的,你這太標準了,要不知道的,大家都以為你以前在部隊呆過。”

嚴黛擦完臉,把東西一摔,“走了。”

徐亞撇撇嘴,跟南初吐吐舌頭,忙跟上去。

……

今天的訓練強度很大,上午是登降樓訓練,下午百米障礙。

今天的教官不是林陸驍,來了一新寸頭國字臉教官,小眼睛,皮膚黑,面露兇相,聲音渾厚粗礦:“你們林隊長今天去支隊考試了,今天的訓練我帶你們,我姓張,張教官就行了。”

徐亞在南初耳邊低聲說:“忽然發現看不到林隊長那張臉,連訓練都沒勁兒了。”

這話被嚴黛聽去了,冷哼地瞥她:“你不是說林隊長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我喜歡他的臉,不喜歡他的職業。”徐亞吐吐舌頭,“要當他女朋友,整天在家提心吊膽的有什麽意思,不過想睡他的人,一定比想當他女朋友的多。”

說完,曖昧地看了眼嚴黛,後者臉色微紅,調整情緒,低聲:“看我幹什麽?”

徐亞了然:“你一定是前者。”

“行了別說話了。”嚴黛倉促地白她一眼。

南初全程都認真訓練,沒搭腔,上午的登降樓做的很好,連教官都頻頻表揚她一小姑娘這麽淡定,挺勇敢的。嚴黛側頭看她,冷諷:“突然這麽認真訓練,搞成乖寶寶模樣幹什麽?你平日裏不是挺愛找林隊長事兒麽?”

南初沒理她,在隊伍裏站得筆直,“忽然想認真活一把,不行?”

這話在嚴黛耳朵裏聽來,就像一個跳樓自殺的人跳到半空中忽然朝天空大喊自己後悔了那麽可笑。

她冷笑:“你不是向來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你,我記得沈光宗給你的人設都是瀟灑不羈愛放縱,怎麽,人設崩了?”

她一直認為,南初的不在乎是裝的,人這一世爭來爭去不就是個名頭,如此不在乎自己名聲的女人要麽特立獨行要麽就是裝逼。

南初朝她看過去,帽檐遮了她半張臉,讓嚴黛瞧不出她此刻臉上的表情,聲音是冷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頹廢,我墮落,是我的事,你一直活在我的陰影裏,你不累嗎?”

一語中的。

南初一句話就讓嚴黛變了臉色,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嫉妒南初,卻又在暗地裏默默地模仿她的穿衣風格和性子,當她發現南初對什麽都很淡,那種灑脫不羈是她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