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冉冬陽心情復雜難耐。

卻還是鬼使神差般地湊過去。

誰料,下一秒,“嘭——”一聲巨響,後腦勺被人控住,腦門狠狠砸在桌角上。

“操!”

再擡頭時,額角腫起一個包,像牛角。

冉冬陽疼地呲牙咧嘴,南初已經收了東西站起來,劇本抱在懷裏,一襲黑色長裙把她姣好的身段盡顯,低頭倪他的樣子,淡漠得像一只高貴的黑天鵝。

她彎下腰,男人的優勢總是在黑夜盡顯,可黑夜卻把眼前這女人裹得更可怕。

南初纖瘦,骨架子小,眼尾細長,淡眉溫順,薄唇清淺,很少動怒,幾乎沒什麽能影響她的情緒。

可當她真動怒的時候,整個人的淩厲就凸顯了。

就比如現在,

那雙眉眼尤甚。

“你要再提當年,我會讓你後悔認識我。”

……

回到酒店,南初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床上的手機震了震。

屏幕上躺著一條未讀微信。

她瞥了眼,把浴巾扯掉,少女白凈的胴體完全暴露,寬大的落地鏡倒映著她姣好的身段。

南初生得白,胳膊細,一雙腿勻稱筆直,玉骨冰肌,纖瑩一握。

宛如詞中描述的——

雪胸鸞鏡裏,琪樹鳳樓前。

換上深色長裙,南初撈起手機,滑開屏幕,微信彈出來。

來自一個叫林啟的人。

林啟是南初在米蘭走秀時認識的一個天才小提琴家,十九歲。

“周六有我的小提琴演奏會,一定要來。”

過一會兒又一條,“一定要來,票我明天讓人帶給你!”

南初回:“晚點到。”

第二天,南初上午戲剛拍完,舉著小電風扇坐在帳篷裏,手裏攤了本佛經。

沈光宗一見她這樣就來火,提著氣兒走過去興師問罪:“冉冬陽那腦袋是不是你的傑作?”

南初大大方方承認了:“嗯。”

沈光宗就知道,氣得鼻孔朝天,“你要是真看不慣他,忍忍行嗎?”

南初搖頭:“他聊騷我,忍不了。”

“……嘿,別的事兒你倒是挺能忍,怎麽就這事兒忍不了了?”沈光宗駕著胳膊,怒目圓瞪,狠狠指了她一下,“這事兒我先給你瞞著,別再給我惹事了,知道自己招黑就別生事。”

確實,南初十五六歲演了一部戲,光演技這個梗就被人黑了好幾年,加上之前經紀團隊的零公關能力又愛炒緋聞,南初一路走到現在也不容易,發條微博,找不到一條能看的評論,沈光宗索性把她的微博評論給關閉了。

黑粉們於是又轉戰經紀人沈光宗的微博開罵。

“南初滾出娛樂圈。”

“南初你個臭婊子,被人幹爛的貨。”

“你全家都死光了。”

……

沈光宗有時候看南初也覺得她可憐,那麽小就出來工作,還承受那麽多,可很少聽她抱怨什麽,安排給她的工作,她會努力完成,不邀功不屈賞。

可她又不卑微。

擁有自己獨一份的驕傲,她不低頭,不跟世俗低頭,導演說她很像一只黑天鵝,高貴又獨立。

不過沈光宗漏聽了後半句。

導演補充了一句,還是開著托馬斯小火車的黑天鵝。

陽光籠著她纖瘦的身體。

沈光宗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低頭看著她手邊的經書,“哎,佛祖有沒有告訴你,你什麽時候能紅?”

南初頭也沒擡,“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虛妄個屁。”沈光宗翻個白眼:“名聲都臭到家了,還有心情看這些,你幹脆出家算了。”

南初翻了一頁書,側眼思考半刻,隨後說:“好主意。”

“沒救。”沈光宗搖著頭離開。

傍晚,西顧拎著一個信封走進來,“南初,剛剛有人給你送來這個。”

南初瞄一眼,點頭,“嗯,謝謝。”

太陽毒辣,頂頭日曬,西顧抽了張紙巾,邊擦汗,邊說:“是個帥哥,穿著軍裝,長得超帥,就是太冷。”

說完還象征性地抖了抖。

南初把書放下,擡頭:“軍裝?”

西顧點頭,“嗯,可帥,我讓他等會,他也不肯等,轉身就走了。”

“現在還在嗎?”

“我剛剛看他往小賣部去了。”

有時候,腦海裏忽然會蹦出某張臉,於是你明知不可能,也會忍不住想要去驗證,而事實證明,往往女人的第六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確的。

果然,等她追到攝影棚外,看到一個熟悉筆挺的背影,記憶裏,那人的桃花眼,眼尾上翹像在笑,一雙眉眼深邃,嚴肅時,令人生畏,而硬朗的輪廓在陽光下難得柔和。

身上的線條,流暢利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手裏拎著剛喝完的水,擰上蓋,隨意地從後座開著的車窗裏丟進去,剛拉開駕駛座的門。

不知被哪兒來的後坐力,“啪——”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