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心(上)(第3/4頁)

祝嫻容雖然沒有看到沈度是如何親自上陣殺敵的,但她卻知道一路所向披靡的高泰在遇到沈度的那一刻就兵敗如山倒,也讓她沒有遭人強辱。

若不和安樂公主相比,祝嫻容也算得是天香國色了,她的姑父還有姑姑以及她能活到現在也是多虧了高泰看上了她。

太守府被強占的那個晚上,祝嫻容就鬧過咬舌自盡,卻被高泰救了回來,並許諾不強迫於她。卻也打定主意要在攻入青州時,和她拜天地入洞房,成為夫妻。

祝嫻容原以為她就要失身於高泰時,幸得沈度來得及時,可以想象她心裏會有多感激。

“侯爺。”祝嫻容也算是堅強的了,她落入敵手時都沒哭,這會兒卻忍不住酸了鼻子。

沈度看著祝嫻容點了點頭,“沒事了,去休息吧。明日我就讓人送你和你姑姑回信陽。”

沈度無心應酬祝嫻容這樣的小姑娘,他等的是去追高泰之人的消息。不過讓沈度失望的是,高泰一路沿水往渤海逃去,據說是劫了船出了海。沈度帶的人馬本就不多,也不習水性,要在茫茫大海裏追人卻是不可能。

不過這一次青州大亂,倒是讓沈度撿了個便宜,收取了青州人心。

沈度並未在青州久留,只是將青州之情形上書魏帝,又舉薦了新的刺史,就看朝廷如何商議了。

沈度是在半路上追上回信陽的祝嫻容一行的。

那時祝嫻容的姑姑祝潔正在感嘆,黑甲衛威名遍天下果然名不虛傳,來如電,去似風,青州之亂那麽快就被沈度勘定,完全是因為他手握黑甲衛的原因,若是朝廷另派人來,只怕又是另一番情形。

“哎,當初阿月的爹爹還在時,最看重的就是沈家六郎。”祝潔道。

祝嫻容卻是不解,“那為何月姐姐嫁的卻是沈家五哥?”她頓了頓又道:“我聽說,當初冀侯還給月姐姐送過一籃子花呢。”

祝潔笑道:“哎,那就是命啊。冀侯當初在隴西歷練,慕阿月之才華,是給阿月送過一籃子花,可就是那一籃子花壞了事。”

“啊,怎麽會?”祝嫻容問道。

“阿月的母親嫌冀侯風流輕薄,怕你月姐姐嫁給他之後守空閨的日子多,所以最後議定的是五郎,卻不想……”卻不想沈莊是個短命的。

祝嫻容想起沈度內院的那些姬妾,她也是見過其中幾人的,都是人間殊色,環肥燕瘦各有風姿,不由得道:“他的確也太風流了些。”

“人不風流枉少年,這世上但凡有能耐的男人,哪個不是妻妾成群的?”祝潔嘆息道,“冀侯已經算是好的了。”祝潔不由想起自己那已經做了刀下鬼的夫君,什麽本事也沒有,成日裏只知道飲酒作樂,養了幾十個姬妾,可當初正是他那樣的人還在她父親面前博了個忠厚溫敦的印象。溫敦的確是溫敦,只是太溫了而已。

祝嫻容臉一紅,“姑姑同我說這些做什麽?”

祝潔道:“我知九娘你心高氣傲,怕是看不上做人續弦。”

祝嫻容臉一紅,“姑姑,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她當初剛到濟南時,曾向祝潔埋怨過沈度,如今才有祝潔的這番話。

祝潔道:“怎麽沒有用?你看著吧,安樂公主在信陽待不久的。”

祝嫻容垂下眼皮道:“既然待不久,冀侯怎麽還將她接了回去?”

祝潔自然不可能清楚內情,“冀侯自然有冀侯的打算,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又知道什麽?我觀他舉止樣貌,還是行事之風,絕不是被女色左右之人。”

祝嫻容笑道:“姑姑就見了他一面,怎麽就看出那許多來了?姑姑難道還會看面相不曾?”

祝潔道:“好了,我不多說了。只是你年紀還小,等咱們回了隴西,我自然要勸你父親不要將你那麽早嫁出去的。”

祝嫻容臉一紅,她自然聽明白了祝潔的暗示,只低著頭不說話,這就是默認了。

姑侄倆正說著話,就聽外面有人道冀侯到了,祝嫻容起身從二樓窗戶往下看,正見著沈度一行騎馬進了驛站。

“他怎麽會在這兒?”祝嫻容吃驚地回頭看向自己姑姑。

祝潔猜想沈度是要急著趕回信陽,所以身邊才會只帶了二十幾人,不過她看著祝嫻容的側臉,嘴上卻道:“我也不知道呢,原以為冀侯要比咱們晚許多時日回信陽,卻不想他這樣趕,竟然還同我們一起住進了驛站。”

祝潔這番暗示直讓祝嫻容心下狂跳,她雖然不想自作多情,可卻怎麽也忍不住往那個方向去想。當初沈家請她去信陽做客,她月姐姐來信裏也說過,冀侯當時也是點了頭的。

祝嫻容道:“可能只是湊巧吧。”

祝潔道:“也許吧。不過既然冀侯到了這裏,咱們總該去見一見的,上次見面時,連謝都沒好好跟他道過,實在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