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俞又暖看著左問的眼睛,裏面不同於往日平靜的深邃,而像是藏了火焰一般,他的眉心還有余紅,俞又暖就知道左問大概並沒有真的清醒。

左問流連忘返地摩挲著俞又暖的臉頰,“你要什麽直接說,但凡我有的就從來沒有對你吝嗇過。俞小姐也不必再這樣屈尊降貴,不然只怕我在你心裏的罪名又要加上一條了。”

俞又暖往後退了退,她才知道自己在左問心裏居然如此之差。

感覺到俞又暖的後退,左問扣住俞又暖的後腦勺,緩緩低下頭,鼻尖在俞又暖的唇邊輕觸,“你好香。”

男人天生具有掠奪性,尤其是酒後。左問翻過身將俞又暖壓在身下,認真地看著俞又暖,手指輕輕描畫著她的眉毛,“你每次求我的時候,總這樣望著我。我總是心軟,一而再,再而三的……”左問沒有再往下說,仿佛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情,眉頭又擰了起來。

“這一次我沒有騙你。”俞又暖伸手去摸左問的臉。

左問輕笑出聲,雙手慢慢滑到俞又暖的脖子上,“俞又暖,我警告你,這一次你再耍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左問的雙手禁錮著俞又暖的脖子,越收越緊,俞又暖奇異地也不想掙紮,就這樣凝望著左問。

左問收回雙手,坐起身懊惱地揉了揉頭發,“你贏了,說吧,想要什麽?這一次想要四維所有的股份?”

俞又暖皺了皺眉頭,原來她在左問的心底就是個要錢的女人?她坐起身看著左問,“如果這一次我是真心的呢?”

左問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聽到俞又暖的這句話,就像聽到了極大的笑話一樣,可他的眼裏並無笑意,他的神情也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冷清,“俞小姐不用在我身上找征服感,我的愛早就被你踩在腳下一錢不值了。哪怕是現在,我也奢望你這一次是真的認真。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俞又暖的心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為曾經的左問,也為現在的自己。

“你還有臉哭?”左問指責俞又暖道。

俞又暖越哭越大聲。

“醜得跟鬼一樣。”左問抓起被子替俞又暖擦眼淚。

“可是我喜歡你啊。”俞又暖不害臊地道。

左問愣了愣,將俞又暖拉進她的懷裏,視線在她的臉上搜索再三,就像掃描儀一樣,恨不能將她所有細微的眼神和表情都看個明明白白,想找到那抹隱藏的嘲笑。

俞又暖有些心虛,忍不住將唇貼到了左問的唇上。

“你給我熬的粥在哪裏?”左問沒有向後退,唇瓣摩挲著俞又暖的嘴唇道。

“在廚房裏。”

左問嘆息一聲,“你贏了,俞又暖,你又贏了。”左問懲罰式地吻著俞又暖的唇,灼熱的吻急切而貪婪地落在她的眉間、耳畔,一路向下。

俞又暖從昏睡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中午。身體的酸疼提醒著她昨晚的瘋狂。

床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余溫,左問應該離開許久。

俞又暖扶著腰艱難地坐起身靠在床頭。左問的床上功夫大約受他的出身影響,白手起家,那就是上進再上進,攫取再攫取,炙熱得仿佛都要將她燒成灰燼,和他平日的清冷可謂是判若兩人。

難怪雜志上說,悶騷的男人最惹不起。

俞又暖的雙腳落到地面上時,有一種自己是人魚公主的感覺,之所以忍受這種雙腳走路的痛楚,都是為了陪在王子身邊。

整個公寓裏沒有穿衣鏡,俞又暖在浴室鏡裏才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模樣。她皺了皺眉頭,前胸後背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大腿內側,依稀還能看到齒痕,俞又暖的肩膀忍不住抖了抖,有些吃驚於左問的熱情,他是食人獸嗎?

狹窄的衛生間裏沒有浴缸,俞又暖在熱水噴頭下站了許久,才算是緩過一絲勁兒來。這種事情不次於受罪,只是男人的狂歡,於她不過是夫妻生活不得不付出的代價,若能連這種代價都不付出,那婚姻幾乎就堪稱完美了。

換了衣服走到廚房,昨晚熬的那一鍋粥已經不見蹤影,廚房也收拾得幹幹凈凈了。

床頭櫃、冰箱門上,普通人習慣留言的地方,一張紙條都沒有。

俞又暖拿起手機,想給左問打電話,但撥到最後一個數字時,卻又掐斷了。這種時候,如果追得太緊,那可就真是太掉價了。

俞又暖叫了外賣解決了午飯。整個下午電視遙控器都快被她按出火來了,左問還是沒有到家。俞又暖忍不住給andy打了電話。

“俞小姐,左先生去c城出差了。”

俞又暖既委屈又憤怒,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她已經犧牲身體的不適,盡量容納左問,可如今眼前卻是一片茫然,婚姻依舊看不到未來。

昨晚她以為她看到了希望,可今天左問無疑給俞又暖潑了一大盆冷水。身體的接觸,並沒能讓他們之間更親密,反而戳破了俞又暖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不過是一次酒後亂、性,於他們之間的關系絲毫無補,反而徒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