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第2/2頁)

於賢妃也笑了下,“可不是,咱們宮裏好久沒有喜事兒了。”

芳嬪也笑著道:“昨兒早晨就聽得喜鵲叫,臣妾便知道有喜事兒,還以為是……”芳嬪朝亭幽看了看,她是惠妃一派,如今惠妃倒了她也失了寵,心裏恨著亭幽呢,“沒想到卻是貴嬪姐姐。”

“這進宮不到一年就能到正三品的,媛貴嬪可是第一人呢。”連素日少話的昭妃也趕來湊趣道。

谷心玉笑得有些疲憊,又朝亭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這一笑越發顯出亭幽的窘境來。

只是人的運氣要是走了,什麽麻煩事都會接踵而至。敬太後身子欠安,亭幽的小日子又來了,將她折騰得憔悴不已。

這回的小日子拖拖拉拉到了第九日上頭才結束,亭幽越發覺得自己疲憊不堪,有時候照顧敬太後,她坐著都能睡著。也或者她實在需要一場病來結束。

是以,小日子剛結束,亭幽就讓抱琴去請太醫診脈。

“娘娘,周太醫來了。”

亭幽聽了心裏一沉,當朝太醫裏姓周的只有那一位,只不想卻是他來替自己診脈。“請周太醫進來。”

太醫院正周草易低頭走了進來,一旁隨侍的小童遞上衣箱後,周草易從裏面取出脈枕,亭幽將手擱了上去,抱琴取了一方手絹搭在亭幽的手腕上,周草易這才坐下,將三指搭上亭幽的手腕。

亭幽心裏暗忖,這位周太醫想來自己是收買不了的,這事兒可就費些琢磨了。

良久後,周草易示意亭幽換一只手。這期間他的眉頭漸漸皺起來,端詳著亭幽的臉色看了良久,最後才收起手。這一番診脈足足用了一頓飯功夫。

亭幽收回手,狀似不在意地問道:“周太醫,我的身子可是有不妥?”

周太醫躬了躬身子,低頭斟酌道:“娘娘這是陰虛,氣血不足,又血滯而不暢,臣開個方子娘娘先吃兩服藥,看看藥效,臣過些日子再來為娘娘診脈。”

無論如何亭幽決定試試,陰虛嘛,什麽都可以扯上關系的,“周太醫,這些日子我時常覺得疲憊,頭暈眼花的,你看我這身子還可否侍候皇上?”

周太醫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娘娘有些內虧,侍候皇上一事上並不著急,還是先調理好身子為要。”

這真是意外之喜了,“是,還請周太醫開藥,我想抄一份脈案於賢妃娘娘。”管她陰虛還是內虧,反正是不適合侍寢就對了。

其實周太醫也松了口大氣,醫者父母心,他一開始就想建議這位敬修儀暫緩侍寢的,但後宮爭寵就好比戰場征伐一般,他那樣一說定是要得罪敬修儀的。周草易思及定熙帝指明今後這位敬修儀由他負責診脈,便知道這位身份不同,所以先才才支吾不言。

但這位娘娘確實是玲瓏七巧心,周草易總算少了為難。

亭幽實在沒料到這位周太醫給她帶來了這麽大的驚喜,想來他寫的脈案,定熙帝是不會多想其他的。或許自己真是有些內虧了,真得好好養養。

亭幽讓弄箏將脈案送去於賢妃處,撤了自己的牌子。

這一番硬抗,雖有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但至少心裏好受些。亭幽有時候難免不無諷刺地想著,老祖宗對自己期望頗高,囑咐頗多,連自己的那一樁“憾事”她只怕也是放任居多,就想著亭幽有了那件“憾事”,進宮後方能守著自己的心。老祖宗費盡心思,肯定沒想到,自己會如此不爭氣,輕易就喜歡上了這個人。

從那夜定熙帝去了玉漱宮,亭幽的小日子接著來了,後來又撤了牌子,亭幽再沒私下裏見過定熙帝。往日的恩愛仿佛煙雲般,很快就散盡了。

敬太後的身子越發不好,已經起不來床了,亭幽整日伺候在跟前,難免還是會在慈寧宮見到定熙帝。

“皇上金安。”亭幽從敬太後床頭起身向定熙帝問安,也看見了他身後的媛貴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