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第2/3頁)

趕這日天涼爽些,敬太後有些精神頭,便邀了賢妃、大公主的母妃昭妃同亭幽一起打雀牌。這位昭妃雖生了大公主,但在宮裏著實低調,平素與人來往也不多,隱形人一般,只專心帶大公主而已,定熙帝每月也總有一日去她宮裏坐坐。

亭幽與她還算熟悉,但也不過說過幾句話而已,她素日身子也不好,臉色總是蒼白,否則也是上好的顏色。

剛打了半圈,亭幽便聽得身後有人道:“今日母後興致倒好。”

眾人一見定熙帝來了,都擱了手中的牌,起身問安。亭幽因背對著定熙帝,打牌又認真,到他出聲才發覺他進來了。

“聽你們打得熱鬧,兒子就沒讓人通報,怕擾了你們的牌局,怎麽,誰的手風順啊?”定熙帝一派平易近人,一眾妃嬪也樂得高興。

只是見到跟著定熙帝進來,手裏抱著插著一株新鮮荷花的鬥彩卷枝紋瓶的媛貴人時,眾人的眼睛都閃了閃。

“財神的風兒今兒都往亭幽那兒吹呢。”太後笑了笑。

定熙帝拿眼掃了掃亭幽手邊的一堆籌碼,“母後倒是高興,朕也來湊湊趣。”

一聽這話,昭妃就笑這讓位:“皇上來得正好,臣妾心裏掛著禾嘉,正想回去看看她呢。”

定熙帝替了昭妃的位置,那位媛貴人則將手裏的花瓶交給了一邊伺候的青婉。

“這荷花瞧著倒新鮮,又潤人。”賢妃素來是宮裏的大善人,見媛貴人受了冷落,一時不知如何自處,便笑著給了話頭。

媛貴人果然對她感激地笑了笑,“臣妾從鴻池來,見東角的荷花長得喜人,便摘了一支,想著供太後娘娘賞玩,剛巧在綠漪殿前遇著皇上,便一道兒來了。”

眾人本來當定熙帝同媛貴人是相約而來,聽她這麽一說才知道是湊巧,就是賢妃臉上的笑容都盛了些,昭妃那步子也輕快了些。

“倒是個孝順的。”敬太後賞了句,媛貴人嬌羞地低了低頭,露出一截白皙晶瑩的脖頸,越發讓人憐愛。

“母後既喜歡她,何不賞個恩典,以後她也能來綠漪殿陪你打打雀牌。”定熙帝順口接道。

媛貴人身份低微自然是坐不得牌桌的,這是定熙帝在給她討封,亭幽拿眼看去,就見媛貴人那白如珠玉的耳垂微微泛紅,一時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算老了。

敬太後沉思了片刻,既然定熙帝張了嘴要擡舉媛貴人,她也不會下了他的面子,“那就晉了容華吧。”

新出爐的正四品媛容華趕緊跪地謝恩,起身時往定熙帝臉上瞧了瞧,一雙水汪汪會說話的大眼睛滿含了情意,再看賢妃同亭幽時,便有些瑟瑟地低頭了。

“既然母後賞了你,你就去母後身邊坐著幫母後看看牌,免得財神的風吹偏了。”定熙帝吩咐媛容華道。

前面亭幽聽著還不覺得什麽,這皇帝要封妃嬪,也不是她們左右得了的,這心裏要是泛酸,一天還不得被酸死,但後面那句話可就是有些針對了。

一時五人坐下開始洗牌、碼牌,換了人,手風仿佛也換了似的,敬太後的手氣果真紅起來,連胡了好幾把。

“看來,這倒真是個有福氣的。”敬太後偏頭向後看了眼媛容華。

媛容華擡起那嬌嫩的小臉,眼裏滿是不勝贊揚的惶恐,轉頭又瞅了瞅定熙帝,只見定熙帝對她笑了笑這才安心。

賢妃是一如既往的賢惠,臉上和樂的笑容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亭幽看見他們眉目傳情,心裏不由升出一絲惱意來,索性低頭假裝認真看牌,心裏卻腹誹,誰不知道敬太後手順是定熙帝一個勁兒地給她喂牌,這怎麽就成了媛容華的福氣了。

亭幽心不在焉地出了張四筒,定熙帝側頭對她笑了笑,“吃。”

亭幽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

“皇帝今兒下午怎麽得空來陪我們娘幾個打雀牌?”敬太後一邊摸牌一邊問道。

“同閣臣們議了一天了,有些累,打打雀牌也是消閑嘛。”定熙帝看起來心情十分好。

一輪下來,亭幽又出了張“二條”,又被定熙帝吃了去。

“朕今日真是好口福。”定熙帝轉手給敬太後喂了一張她要碰的東風。

一輪下來亭幽再出一筒時,又被定熙帝碰了去,一共出了三張牌,回回他不是吃就是碰,倒顯得亭幽是故意給他喂牌了。

敬太後同賢妃都抿嘴一笑,笑得亭幽怒火中燒,還不得不一臉微笑。

再到亭幽出牌的時候,桌上三個人連同媛容華都往她這兒看來,弄得亭幽自己都疑神疑鬼了,特別是定熙帝那可惡的笑容和微挑的眉毛,仿佛就等著她自投羅網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亭幽:你作弊!

定熙帝:(滿臉無辜)朕日理萬機,哪有空學老千啊,怎麽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