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也有惺惺惜(第2/2頁)

“可能將痰吸出來?”亭幽不由問。

周太醫一愣,“這也是個法子。”

亭幽讓人替了華嬤嬤的位置。為太後吸痰,自然是華嬤嬤這個太後最親信的人為宜,而她也當仁不讓。

只見得宮人將一方娟帕放到敬太後嘴上,華嬤嬤俯身口對口開始吸痰,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一口濃痰便吸出後,敬太後的呼吸順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只是人還不醒。

周太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開了藥方,心下也感激敬婕妤,要不是她,今日指不定他這太醫院正就交代在這兒了。可誰能往口對口吸痰處想呢。

一番忙碌後,芳嬪笑盈盈道:“到底是敬婕妤有法子,比宮裏太醫還管用些。難怪太後娘娘離不得你。”

亭幽心下厭惡這說話陰陰陽陽的女人,因著曾惠妃的事兒,她估計是惱恨上亭幽了,只是如今以亭幽的身份還動彈不得這女人,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要收拾了她的。

當下亭幽也不理會芳嬪,向定熙帝跪下請罪,“臣妾一時心急,違背了聖諭,還請皇上責罰。”

“何罪之有,實乃有功,敬婕妤伺候太後誠謹勤慎,孝心可嘉,著即封為修儀。”定熙帝親自扶了亭幽起身。

亭幽拿不準定熙帝的心思,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敬太後如果這一去了,定熙帝更是海闊天空,但今日看他樣子,並不像那盼著敬太後死的人。

剛才亭幽一系列動作,如果沒有定熙帝點頭,周太醫是萬萬不敢聽的,亭幽每有吩咐,周太醫總是先要看定熙帝的意思,見他點頭,才敢行下一步。

因了如此,亭幽打心底對定熙帝生出一絲感激,他總還是想保住敬太後的。

後幾日,因敬太後還沒大好,亭幽都是住在慈寧宮就近照顧她。敬太後一日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昏睡,亭幽坐於床頭看著她鬢角的一絲銀發,心裏不由有些發酸。

觀敬太後臉上的棱闊,不難想象當年她的傾國傾城,受寵時的風光必然耀人,只是先帝一去,雖然貴為太後,但平生所依仗同眷戀的就頓然喪失了,

唯留下這權利二字。

所謂利令智昏,權力何嘗不是最大的利,這幾年敬太後昏招叠出,大概也是因為心底太過沒底兒,而定熙帝表面雖看著還親切,但憑你伺候他十年八年只怕也不定能猜出他的心思,如此這般,太後攬權自然更是仿徨而急切。

有時候亭幽也想過自己未來的日子,也可能將來能位尊如敬太後般,但生無所戀,父母皆去,所謂的夫君那也是眾多人的夫君,不差她這一口,膝下更是無依無靠。這宮裏的日子仿佛浮萍一般,寂寞,只有深深的寂寞。不似那宮外婦人,即使這般,也總有一二閨蜜可聊,總有世事繁華相佐,再不濟還能逛逛廟會啥的,不似她們這些人,這輩子一步也踏不出這深宮了。

其實亭幽的心願何其簡單,已經淪落到看看廟會就滿足的地步了。

因為有同樣的立場,讓亭幽更是心疼敬太後,伺候她就格外的用心。

用心二字其實最大的體現就是溫柔之詞上。或許宮人也能盡心伺候,端茶遞水抹汗擦背一一做到,可那手勁兒,那態度,那體貼就大相徑庭了。

這日敬太後剛飲了藥躺下午睡,亭幽在床畔的瓷礅上坐著,為敬太後揉捏著手指。

整個寢宮裏靜謐無聲,只見得那玉冠金釵、碧衫黃絳的女子背對著門,認真而細致地做著她的事兒。

待亭幽聽得腳步聲,急急轉頭,將食指擱在唇中央示意來人噤聲,因敬太後睡眠淺,易受打擾。

哪知亭幽回過頭看,卻是定熙帝,立刻起身行了禮,見定熙帝立於門口不進,她便走出門,隨定熙帝去了另一頭的西梢間。宮女上了茶,放下簾子自去了,獨留下亭幽與定熙帝二人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應該看到了三千水不再裸奔,有封面了吧?

今日雙更,完全是為了感激給我三千水封面的姑娘,麻煩你冒個泡,俺想包養下一本書的封面。

明天,珰媽也會雙更哦,以慶祝珰媽這個二貨,終於學會怎麽在jj上上傳封面了,一把心酸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