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三:家暴(第4/22頁)

“切……”林嘉木剛想說什麽,搬家公司已經按響了門鈴。

他們本來也只是打算暫住,搬過來的東西不算多,可仔細一打理卻也不少了,劃拉了一下還有幾個大件,索性就雇了搬家公司,比如冰箱,這裏的冰箱是那種最老式的雙開門,一打開就是一股味兒,只好搬了新冰箱過來,背投的電視也不符合他們倆個用智能電視聯接各種電子設備的習慣,更不用說睡袋什麽的只是玩笑話,要久住就得用沙發床,這些都是現成的,從原來兩人的辦公室或者林嘉木的家裏搬來就行了,再讓搬家公司把那些舊家電暫時堆到房東指定的庫房裏就沒事了。

等這些東西安置好了又把屋子收拾幹凈,符合鄭鐸被部隊訓練出來的高標準,已經是五點多快六點了,兩個人拿了包下樓真去吃烤肉了,電梯經過七樓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進了電梯……

這次的目標張宏亮,陳淑良的老公,張凱欣的爸爸,他身上隱隱地散發出一股酒氣,手裏拿著電話不停地講著,“王府烤肉是吧?我馬上就過去……呵呵……當然是我請客了……最近賺了一筆……股市行情不好也得看炒股的人是誰……嗯,沒事兒兄弟,我一會兒就到……”

“你嫂子啊?不用,她還沒下班呢,再說了男人一起喝酒讓她過去幹嘛啊,讓她在家帶孩子得了……7號桌是吧?我已經下樓了……”等到電梯停了,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出了電梯,到了門口時,正好陳淑良從外面回來了。

“你要去哪兒啊?凱欣呢?”

“有哥們兒請我吃飯,凱欣在家好好寫作業呢。”張宏亮按了電話,不耐地說道,“有錢嗎?”

陳淑良拿出錢包,想要數出點錢來,被他一把就搶了過去,把裏面的錢全拽了出來,扔了兩張回去,“才這點錢……你也整天把錢都花哪兒去了?你們才開工資幾天啊……”

陳淑良也不辯解,只是低頭聽著,“你少喝點酒……”

“行了,我知道了,別磨嘰了啊。”他把錢揣到自己空空的錢包裏,搖頭晃腦地走了,陳淑良把已經癟了的錢包放回已經舊了的包裏,擡起頭卻看見一對陌生的男女盯著自己瞧,臉一紅低頭向前走,進了電梯。

早知道陳淑良處境不堪,卻沒想到真正見到了,卻比不堪還要更難受些,尤其是她有著跟田琴琴極相似的臉,想起田琴琴的強勢和渾身上下的氣派,更讓人覺得陳淑良簡直是可悲。

“你的那個同學啊……真是命好。”鄭鐸嘆道,明明是一樣的雙胞胎姐妹,卻因為一個被母親帶走,一個留了下來,命運竟相差這麽多。

“田阿姨說琴琴小的時候就有主意,脾氣倔,經常頂撞她爸爸,為這個沒少挨打,淑良就很乖,也很有眼色,她爸爸喝醉了酒,經常像是小支使一樣的伺候她爸,她爸基本沒打過她,所以田阿姨才帶走了琴琴。”

可是沒想到軟弱的逾加軟弱,堅強的逾加的堅強,更不用說後來發生的種種變故了。

“她們爸爸死了之後,田阿姨就沒想把她也帶走?”

“一是她奶奶不讓,二是田阿姨當時沒有能力帶兩個孩子,琴琴跟我說她爸媽剛離婚那陣她們母女回了姥姥家,剛開始還好,時間久了舅媽的臉色就難看了,她媽是個要強的人,帶著她搬了出來,交了房租,兩個人剩下的錢連吃飯都不夠,就是早晨一個饅頭頂一天,晚上能吃頓方便面都是奢侈,琴琴說如果知道淑良是這樣,她那個時候寧願把饅頭全給她。”

林嘉木有些沮喪地開了門,頭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坐在沙發上玩CS的鄭鐸不用擡頭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搭訕趙淑良的企圖又一次失敗了。

她喝完了水癱坐在鄭鐸跟前,鄭鐸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她還是不理你?”

“從我們搬來到現在,我一共跟她巧遇了七次,七次說得話加起來不滿十句,無論我說什麽話,她都不接茬,天氣、房東、物業、孩子、寵物,什麽話題她都跟沒聽見一樣,我再這樣跟她搭訕下去,我怕她懷疑我是百合。”

“什麽?”

“女同。”

鄭鐸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還真有點女同味兒。”

林嘉木捶了他一下,“你呢,有什麽進展嗎?”

“有進展還不如沒有呢,那貨的電腦簡直沒法看,連收集A片品味都不高,瀏覽的網站也不怎麽樣,炒股什麽的更不用說了,雖說這兩年炒股賺錢得少,像他運氣那麽差的也不多。”鄭鐸嘆了口氣,玩完這一局跟把耳麥拉了下來跟隊友說了再見,就把耳麥摘了,“關於這一對奇葩,我實在是沒什麽主意了。”

鄭鐸也不是有勇無謀的類型,雖說有的時候會手段直接點,嘴比林嘉木慢不知道多少拍,可心裏多半是有數的,林嘉木會出的手段他也不說能差不多同時想到,也能了解七八成,可這樁案子他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