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及你的好(第4/8頁)

直到溫晚回來,將冷飲遞到他面前:“喏,嘗嘗這個,別看長得有些醜,味道很好。”

賀沉皺眉看了眼她手裏的不明物體,顏色也怪怪的,卻還是伸手接過來配合地喝了一口。溫晚笑眯眯地望著他:“怎麽樣?”

賀沉沒說話,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含住了她一張小嘴。

溫晚瞪著眼,下一秒就感覺有冰冰涼涼的液體流進了喉間,難為她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每次被調戲都還是臉紅。

賀沉的舌尖還在她口中意猶未盡地舔舐一圈,這才松開她,慢悠悠地邁開步子:“味道不錯,你也嘗嘗。”

溫晚氣得夠嗆,那點小小惡作劇的心思原來早就被一眼看穿。

氣氛其實很好,難得能這麽愜意放松,街上有人賣各種新奇的小玩意兒,天已經越來越熱,當地人大多穿著薄涼清透的花裳,見了他們就會熱情招呼。

溫晚其實也沒仔細逛過,這會見什麽都難免有些新奇,賀沉一直安靜地陪在她身後。她拿著一個工藝品端詳,卻聽身後的男人俯身挨近自己,在耳畔低聲呢喃一句:“小晚,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此刻有多開心吧?”

溫晚臉上的笑意僵住,她同周顯聲在曼谷待了那麽久,無論環境條件任何一方面都比眼下要有意思多了,可是那時候她的心情如何呢?連笑都覺得是種敷衍。

眼下,怎麽就覺得做什麽都挺有勁的?

她知道賀沉在暗示什麽,卻假裝聽不懂:“難得休息一天,當然開心。”

賀沉也不拆穿她,伸手輕輕摟住她肩膀:“去那邊看看。”

見她腳下步子僵硬,賀沉忍不住笑了:“你會猶豫,說明是我做得還不夠。可是小晚,如果你一直裝不懂,我真的就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

溫晚咬唇看了他一眼,卻是伸手將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拉開:“說話就好好說話,幹嗎動手動腳?”

賀沉眼神微微黯了黯,失笑道:“抱歉,對著你習慣了。”

她每次的逃避都那麽明顯、那麽笨拙,可他依舊無計可施,該說的該做的都嘗試過了,他真不知道還能怎麽辦了。

那之後賀沉便很少說話。開始留意他的變化之後,溫晚就發現他似乎總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某一處。但是她細看之下又沒發現任何異狀,疑心是自己太敏感了。

兩人又去了附近的廟宇還願,中途溫晚發現那男人不見了,找了許久才見他在院子裏同一個僧人說話,等她過去那年邁的僧人含笑對著她微微行禮就離開了。

賀沉轉頭看她,露出好看的笑容:“走吧。”

“你們在說什麽?”

“有些困惑,需要人化解而已。”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就將她打發了,溫晚瞧著他眉宇間並未疏散的郁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能感覺得到賀沉心裏有事,兩人往外走的時候,幾次想問又生生將念頭壓住了。如果可以說他早就說了,她可以猜測到是同那個電話有關系。

心裏甚至有些預感,是和國內有關?

可是這個男人即使有天大的煩惱也學不會坦坦白白地對人訴說,仔細一想,他的三十多年人生也非常寂寞。

兩人走到門外就見一輛加長賓利停在路邊,一個年輕男子用泰語向賀沉問好,又說:“駱先生有請。”

溫晚覺得“駱顯”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聽過,賀沉似乎也沒有特別介紹的打算,只告訴她那是他以前的一位合作夥伴。

既然是合作夥伴,那就不可能和她有任何交集,溫晚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司機一路將車直接開去了駱宅。駱顯是華僑,所以宅子非常有中國韻味,就連他的太太也是中國人,對方穿了一套華貴又大方的黑色刺繡旗袍,站在那裏美得像幅畫一樣。

溫晚和賀沉一起走進去,駱顯主動同賀沉打招呼,整個人看起來笑吟吟的:“如果我不派人去請,賀先生恐怕都忘了我駱某人了。”

賀沉嘴角也帶笑,但笑意一看就未達眼底:“怎麽會,駱先生存在感這麽強,想忽略也非易事。”

這話別有深意,在場的只有駱顯聽懂了,可是這人向來最會揣著明白裝糊塗,側身將人迎進客廳,目光落在了溫晚身上:“喲,這就是溫小姐,久仰大名。”

溫晚和他握了握手,只是淺淺一笑,不知道為什麽這人總讓她喜歡不起來。

駱顯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態度,依舊半開玩笑似的說:“當初賀先生找你的時候,我可幫了不小的忙,要是兩人什麽時候辦喜酒,一定記得通知我這和事老才好。”

溫晚沒想到中間還有這層關系,意外地看了眼賀沉。

那人只是伸手虛扶著她的脊背,等駱顯說完才微微扯了扯唇角:“承你吉言,要是真有那天,一定要好好謝謝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