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言焓陰沉了臉,對這種發現極度不愉悅,甚至隱隱有些怒氣。

他向來訓練有素,根本不會被女人挑逗出欲想。

這無疑太不專業了!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是一個身體成熟的男人,偶爾難免荷爾蒙作祟,但今天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

但他畢竟是言焓,瞬間就克制住了思想,瞬間就心無雜念。

他很快就重回了樓頂。

還在地上掙紮的蒙面人鼓足了力氣,連滾帶爬地下樓去了。而言焓這次不會再讓甄暖落單,也就沒追。

言焓把甄暖抱上去放好。一安全著陸,甄暖便如同觸電般立刻松開手,從言焓懷裏鉆出來,急匆匆拉開一米的距離。

剛才的事情她半分不敢回想,不然此刻砰砰狂跳的心臟就別想再平靜下來。

言焓一眼她那躲瘟疫般惶然害怕的表情。想想剛才吊在墻面外,她居然沒點兒反應,一說讓她抱他,她渾身都在哆嗦。仿佛比起摔下樓去,他的身體更叫她害怕。

這丫頭是少根筋還是什麽,腦回路有點兒不對。

但他也發覺剛才的自己有些不對味,想了想,最終覺得,可能是和夏時相似的身體氣息作祟,讓他稍稍意亂了。

甄暖怔松地站了好一會兒,身體裏那股奇怪的熱潮才漸漸消散下去,很快她便察覺到自己的行為不妥當,連忙又擡頭望他:“隊長,你還好吧?”

他早已起身,低頭撣著身上的泥土灰塵,淡淡地“嗯”一聲。

他白皙飽滿的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劇烈運動有些幹燥,但人看上去還非常有力,一點兒不帶喘氣的。

甄暖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他:“你擦擦汗吧。”

他接過去擦擦額頭和臉頰。

甄暖低下頭,半晌,悶聲說:“隊長,你……太亂來了。”

“嗯?”

“剛才那麽遠,萬一跳不過來,摔成肉餅了怎麽辦?”

“要不然呢?”他奇怪地笑一聲,反問,“站在對面,眼睜睜看著他把你推下去?或許提醒你,然後讓他把你制服了推下去,順便聽一下你的慘叫,啊~~”

他低低地陳述著,慢悠悠的一聲“a~~”竟讓這嚴肅的話題瞬間多了絲俏皮好笑的意味。

甄暖繃著臉,哭笑不得。

她沒多問了,意思很明白,這個男人不會眼睜睜看著任何人在他面前被殺。

言焓把擦完的紙巾揉成團,又找甄暖要了一張,走到剛才蒙面人摔倒的地方,撿起幾根頭發包好。

甄暖暗嘆他心細。

他往樓下走:“這些人都是沖你來的,最近惹什麽人了?”

甄暖困惑地搖頭,跟著他走下大洞旁的樓梯:“沒有,從來都沒惹過誰。”

“好好想想。”他躍下高高的台階,回頭看她。

她慢吞吞地左右望望轉了兩下,實在找不到更低的台階了,就坐在上邊然後滑下來,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蒙蒙地擡頭望他:“真的沒有。”

他稍稍擡眉:“那為什麽這些人要……”他停了一下,“昨天路口的車輛也是沖你去的。”

“可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除了單位上的同事,就沒什麽認識的人了,哪裏會有人和我有仇呢?”

她這話讓言焓稍感意外:“一個朋友也沒有?你不是9月份就回國了嗎?”

“是啊,但我除了面試,就是天天待在家裏。而且……”她低下頭,“就面試了一家。”

言焓張了張口,一副嘆為觀止的表情,最終,千言萬語化成一句:“你真夠宅的。”

甄暖在後邊偷偷用手機搜了一下什麽是“宅”。

她出國前還沒這個用法,出國後基本和大陸沒有聯系,因為她一個朋友也沒有。

搜索結果發現這個詞沒有壞意思,她還挺喜歡的,於是覺得言焓是在表揚她,遂開心地加了句:“謝謝隊長。”

言焓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走幾步又忍不住琢磨,剛才甄暖說“我沒有朋友親人”時,前邊並沒有加上“在譽城”這個限定詞。也就是說她這個人幾乎和這個世界沒什麽交集,這一點有些奇怪啊。

而且,說到宅,他不知怎麽又想到夏時了。

以前並沒有“宅”這個詞,但她就是這種性格,越長大越不喜歡在外面玩,越喜歡待在家裏。除了跟著他的時候。

只要是和他一起,她哪裏都願意跑都願意去。

也為了跟隨他,遠離家鄉來到譽城,然後,客死異鄉,屍骨無存。

言焓臉上罩著陰霾走出樓房,把手中擦汗的紙巾用力扔進了垃圾桶。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彩色的走廊上。

甄暖漸漸想到沈弋,猜想這些人會不會找沈弋尋仇找到了她頭上。可細細分析一下,覺得不可能。

言焓同樣想到了沈弋,也同樣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果是報復沈弋,他們不會膽大到跟蹤警車當著警察的面下手。沈弋認識的人一般會避著警察,更低調;目的是威脅沈弋,結果卻把警察扯進來,這無疑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