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倆人聽她們都這麽說,只好抱著被子枕頭上來,忙亂一番,好不容易睡下了。韓張小聲嘀咕:“林丹雲,我怎麽覺得你比何如初還事兒精呢!”林丹雲敲著桌子說:“好了好了,不許說話,關燈睡覺。”經過這麽一折騰,驚嚇過後又冷又困,又互相嘲笑幾句,倒是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大天亮。

鐘越生活習慣極其規律,頭一個醒來,洗漱好才叫醒他們。拿了幾包方便面下樓煮,這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十幾塊錢買的。何如初坐起來,對還在蒙頭大睡的韓張說:“你先出去,我們起來。”韓張知道她們是要換衣服,倒沒說什麽,也不穿外套,只披了張毯子出門,口裏說:“快點啊。”站在門外搓手跺腳。

不一會兒,林丹雲推門出來。他問:“何如初呢,好了沒?”林丹雲點頭,“快好了,你等會兒進去。我先下去洗臉。”他又等了幾分鐘,伸長脖子叫:“何如初,你磨嘰什麽,換件衣服換這麽久!”跺了跺腳,大清早的過道上有點冷。

她迷迷糊糊醒來,發了會兒呆,換上幹凈的貼身小線衫,哪知道穿上外套才發現線衫裏外穿反了,只得又脫下,重新穿過來。正套上去呢,聽見門外的韓張一連聲催促,忙說:“好了好了,催什麽催啊,趕著投胎啊!”聽的門“吱呀”一聲,回頭看時韓張已經進來了,手忙腳亂放下才穿到胸口的衣服,罵道:“誰讓你進來的,也不敲門!”說著套上外套,頭也不回下樓。倆人從小玩到大,熟的不能再熟,就算這樣尷尬的情況,她也只是隨便說了他幾句,沒怎麽放在心上。她在韓張面前,還沒有身為女性的自覺。

倒是韓張,當場驚在原地,臉熱辣辣的。他一腳踹開門,恰好看見對著他側面站著正穿衣服的何如初,一眼瞥見她的胸部,秀秀氣氣挺立著,因為是側面,所以感官更加清晰。當時臉就紅了,連忙低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何如初也沒察覺一向油腔滑調、嬉皮笑臉的他碰見這樣的情況怎麽沒有嘲笑她,帶上門就走了。他還沒緩過神來,愣頭愣腦站在那裏。心想沒想到何如初原來穿的是紅色的胸罩,他一直毫無根據地認定她的內衣一律是毫無特色的白色。何如初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猛然間發覺她已是一位窈窕多姿、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後知後覺,鄰家有女初長成。

鐘越已經把面煮好了。何如初都洗漱完了,見他還沒下樓,便說:“這個韓張,一定是溜回去睡回籠覺去了,懶鬼!嘿嘿——,看我怎麽把他叫起來。”正準備“河東獅吼”,打開門卻見他呆呆坐在床上,眼睛不知道看哪裏,沒好氣說:“一大早的你發什麽神經,在門外又跳又叫;這會兒吃飯還要人三催四請,到時候沒你吃的可別怪我們。”

韓張乍然下見了她,尷尬地不敢看她的臉,好一會兒才簡短說:“知道了。”何如初覺得他怪怪的,失魂少魄的樣子,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也不管他,自己先下去。

鐘越問:“韓張幹嘛呢?再不下來面都糊了。”她聳肩:“不知道,一大早就陰陽怪氣的,估計是昨天晚上沾上鬼氣變傻了。”一到白天她又不怕鬼了,還敢拿出來說笑。反正等會兒就走了。

吃完早飯,也沒什麽好玩的,既沒電視也沒電腦還沒吃的。何如初便提議上市內到處看看,好歹也算是來過廣州一趟。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簡單收拾收拾,準備這一走就不回來了,到時候直接去火車站。林丹雲將門和窗戶關嚴,照舊將鑰匙放回原處。幾個人沿著下坡路轉上公路,林丹雲驚喜地發現附近竟然停有一輛出租車。幾個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只好悻悻地跟在眾人屁股後面。現在只有鐘越身上還有兩百塊錢,還得養活這一群人呢,不能不儉省。

何如初本就打算來玩的,還帶了相機。幾人搭肩摟背站在典型建築前拍了張合照,倆女生站中間,倆男生紳士地靠邊站。韓張因為早上偷看一事,跟何如初單獨在一塊總覺得別扭,一路上大多和林丹雲說說笑笑。

中午找了間看起來還幹凈的小餐館吃飯,幾個人從頭到尾翻了一遍菜單,然後又從尾到頭再翻了一遍,點什麽都覺得貴。因為鐘越下了指示,說這頓飯必須控制在一百塊錢以內。幾人商量來商量去,還要顧忌彼此的口味:林丹雲因為是學音樂的,怕嗓子疼不怎麽吃辣;何如初在家裏挑食挑慣了,掰著手指頭說不吃黃瓜不吃胡蘿蔔不吃薺菜不吃洋蔥不吃大蒜……其他人全轉頭看著她,問:“還有沒有?”她搖頭,“沒有了,就這些。”

大家“切”一聲,齊聲說:“誰理你!”而韓張又非要吃辣的不可,鐘越本想試試本地風味的菜,見大家眾口難調,也就沒有提出來。旁邊的服務生都等的不耐煩了,說:“你們商量好再點吧,到時候叫我。”自顧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