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6頁)

眾人一時無語。蕭衍仔細思索了一遍,說:“雖然調查過他的來歷,難保不是假的。如果真的是假的話,心機就太厲害了。行事如此小心謹慎,他的來頭就越驚人。吳有這個人,一定不能輕視。”

吉士瞻在一旁分析:“聽了徐大人的話,我認為這個吳有極有可能是魔道中人。魔道中人近年來活動頻繁,野心勃勃。尤其是秋開雨,聽說他現在已經統一了四分五裂的魔道。一盤散沙的魔道在他的統領下空前的團結起來,力量驚人。依秋開雨的野心,遠不止統一魔道那麽簡單。他如果想插手天下的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在朝廷內外穿插奸細臥底。我甚至懷疑,這個吳有就是秋開雨的人。只要想一想,事實真是這樣的話,秋開雨等於間接控制了整個南齊。蕭寶卷如此昏庸無能,正好成了聽命於他的傀儡。”

蕭衍猛然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秋開雨,一定是秋開雨,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碎屍萬段,不得好死!我現在才想起來,蕭寶卷處決六貴的手段太厲害了,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差,一個陷阱連著另外一個陷阱,行動迅速,幹凈利落。短短幾個月,將托孤大臣殺的幹幹凈凈。還有飛書向大哥求救這件事。蕭寶卷對我一向猜忌,放著那麽多的手握重兵的刺史皇族,怎麽單單向大哥求救呢。原來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煽風點火。這樣看來,蕭寶卷受人唆使,一開始就沒安過好心。可嘆大哥到死還在為他賣命!”

徐勉接著說:“不僅如此。尚書右仆射江祏和侍中江祀謀反的時候,建康城裏魔道的人特別多。還有左雲,也在建康,有人親眼見過他。軍隊裏偷偷的有謠言,說蕭遙光不是自殺死的,是被人一掌打死的。蕭遙光老奸巨滑,怎麽會不留後路呢。說他自殺,我也不信。”

王茂這個時候忽然說:“蕭遙光當年發動整個雍州的兵力擒殺秋開雨。秋開雨怎麽咽的下這口氣!蕭遙光如果真的是被人一掌打死的,殺他的人一定是秋開雨。除了他,別人沒有這樣的本事。”

蕭衍憤怒的說:“這個秋開雨,我絕不會放過他。吳有是魔道中人,八九不離十。蕭家人的命不但要蕭寶卷來還,還要秋開雨血債血償。”蕭懿的死使得蕭衍和蕭寶卷公開對立。

謝芳菲冷汗涔涔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秋開雨就是吳有這件事,還有左雲秘密潛進雍州一事,她始終沒有說出來。不管蕭衍對別人怎麽樣,對她一向信任有加,關心備至,猶如兄長。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收留了自己。謝芳菲愧疚不已,內心受到強烈的譴責,折磨的她日夜不安。

謝芳菲終於受不了自己的譴責,心口裏像進了沙,跳一下硌一下,到處不舒服。她懊悔無措之下問容情:“如果一個人良心不安,怎麽辦才好?”這麽沒頭沒腦的問題,容情自然回答不了,問:“良心不安?誰良心不安?怎麽了?”謝芳菲開始沒有回答。可是她實在受不了,熬不住了。嘆氣說:“我,是我自己良心不安。”容情見她眉宇間時時流露出難以排解的愁悶,問:“芳菲,你因何事耿耿於懷,放不開呢?”謝芳菲垂首搖頭,低聲說:“不是耿耿與懷,是我自己看不起我自己。我明知道不該怎麽做,可是,可是還是這麽做了。為人做事最緊要的東西,我都丟棄了。我大概是瘋了。”

容情笑著寬慰她:“芳菲,不用這麽自責。你明知道這樣不行,還是這樣做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受了這麽多的煎熬,已經夠了。事情哪裏有絕對的對與錯呢。就算做錯了,人生在世,哪能不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謝芳菲依舊愁眉不展,說:“容情,我不知道我下次還會不會繼續犯這樣的錯誤,我阻止不了自己。我試過了,還是不行。這是最可怕的。我心裏似乎欲罷不能。我,我,我大概是瘋了。”

容情更加的糊塗,什麽事情這樣的復雜。不解的問:“芳菲,我還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麽事情?”謝芳菲想說又說不清楚,掙紮了半天,無力的說:“你還記得上次左雲偷偷和丁老爺密謀一事?我一直瞞著大哥。”容情愣了一下,隨即說:“原來就是這個事情啊。沒有說就沒有說吧,不用這麽自責。你不是已經幫大人順利解決了這件事情。說不說有什麽關系。”關系大著呢。蕭衍如果知道雍州民變秋開雨也參與其中,左雲可能離不開雍州。雍州完全在蕭衍的掌握之下。要殺左雲絕不是難事。

謝芳菲黯然,搖頭:“不止這些,不止這些。我實在不應該。我怎麽能這樣做!”容情漸漸明白過來,其中牽涉到蕭衍和秋開雨的鬥爭。芳菲夾在中間,左右不安,坐立不是。謝芳菲用手撐住頭,喃喃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心裏很不安,我已經不是謝芳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