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5頁)

既然王敬則在這裏,袁木那些人自然不敢喧嘩出聲,這種爭風呷醋的事情誰都沒有正當的理由。不管王敬則表面上如何袒護護短,回去也少不了一頓軍法處置。王敬則當然不想將這種事情搬上公堂,他目前正在積極籌備,怎麽可能讓這種事情流傳出去。蕭衍自然也不想,等的就是王敬則主動將這件事情給平壓下去。

王敬則恨恨的瞪了兩眼袁木,然後對於大人說:“於大人,這件事情,本將軍認為沒有鬧上公堂的必要,免得又引得人心惶惶。不知於大人和蕭大人怎麽認為?”蕭衍見好即收,說:“王將軍的提議,下官自然同意。可是將軍手下的兒郎們恐怕不會同意呢。他們可是口口聲聲的要下官給他們一個交代呢。王將軍,你看”,說著指著重傷不醒的柳慶遠,繼續說:“王將軍還要下官怎麽一個交代呢?”

袁木氣憤的在一邊說:“那我們白白死掉的眾位兄弟呢,大人又怎麽交代!”王敬則冷哼了一聲,袁木立刻不敢再說了。王敬則根本沒有心情繼續糾纏下去,只是冷笑著說:“今天這件事情究竟是誰給誰一個交代還說不清楚呢,大人既然也不想對簿公堂的話,那本將軍改日定當和蕭大人好好商量商量此事。”說完,一甩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袁木等人只好乖乖的跟在後面走了。於大人夾在兩邊的細縫裏,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見事情終於和氣收場,沒有在他的公堂上你來我往,你死我活。大松了一口氣,說了兩句場面話,立刻就告辭了。

蕭衍看著重傷不醒的柳慶遠,眉毛糾結起來,眼睛的焦距卻不在他身上。謝芳菲走過去輕聲問:“大哥,怎麽了?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還有什麽問題?”蕭衍搖頭:“王敬則居然肯這樣就善罷甘休,實在不是他的作風。背後一定有什麽陰謀。”謝芳菲愕然的說:“這件事情歸根究底,本來就是他們的錯,王敬則還有什麽話可說。難道他不是因為理虧而忍了這口氣,而是因為另有圖謀,不想因小失大,暫且作罷?”蕭衍點頭說:“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按照他一向的行使作風,絕對沒有這樣草草了事的。他死了這麽幾個心腹,怎麽可能就這樣算了。所以我才更加擔心。”

謝芳菲頭痛起來,王敬則究竟有什麽圖謀自己是一點都不清楚。如果等事到臨頭才匆忙迎戰的話,可能已經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惟有任人宰割的地步。於是說:“大哥,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再以靜制動,坐待時機的來臨的話,恐怕早就讓王敬則的害了。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才是。”

蕭衍慢慢點頭:“我也知道要先發制人,可是怎麽先發制人呢?看這個情形,王敬則早就有所謀劃了。”謝芳菲仔細分析:“王敬則今天之所以還能忍氣吞聲,一定是因為他的謀劃還沒能實施的緣故。所以我們一定要搶在他的前面,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才行。”

蕭衍點頭,只是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辦法。召集眾人將目前艱難的處境大致說了一下,征求眾人的意見。功曹吉士瞻剛從外地趕回來,聽到這種局勢,然後說:“看來,王敬則確實是有所行動了。而蕭遙光和崔慧景極有可能也參加了。蕭鸞目前正在大肆誅殺皇族,蕭遙光兔死狐悲,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有所謀劃才對,而崔慧景和他是一路的,就不用多說了。”王茂看著他直愣愣的問:“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吉士瞻淡然的說:“目前雖然還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不過按照理論最佳的辦法應該是采取各個擊破的辦法,首先從內部分化他們的關系。再強大的敵人,從外面一時半刻是推不倒的。惟有從裏面,才能一路摧枯拉朽,不費吹灰之力。”

謝芳菲的心忽然一動,大聲的說:“蕭遙光!我們可以從蕭遙光的身上入手!”眾人都看著她,謝芳菲繼續興奮的說:“蕭遙光目前的處境最為艱難,每天都要擔心蕭鸞的誅殺。只要我們讓他感覺到和王敬則合作其實是一件很愚蠢很危險的事情,他這種見利忘義,見風使舵的人,自然就會和王敬則劃清界線。這樣一來,少了蕭遙光協助的王敬則自然就容易對付的多了。”

吉士瞻頗為欣賞的點點頭說:“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不過具體怎樣才能離間分化他們之間的關系,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謝芳菲有些神秘的說:“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全看形勢。如今形勢比人強,所以我們可以主動向蕭遙光伸出友誼之手,讓他感覺和我們合作是目前最有利的選擇就可以了。關鍵在於形勢的制造,我們只要故意營造出這種形勢就可以成功的從內部離間王敬則和蕭遙光的關系。”

蕭衍也點頭說:“芳菲的話確實有道理,只要有這種形勢,蕭遙光為了保命,不得不暫時和我們合作。”吉士瞻故意為難謝芳菲:“那麽,芳菲小姐又如何營造這種形勢呢?”謝芳菲知道他要考較自己,微笑的說:“大家莫要忘了,建康另外一個重要人物,那就是太子蕭寶卷。不管他怎麽荒唐無能,他還是南齊的太子,他才是順理成章的繼承人。所以王敬則的不軌之心遲早是要失敗的。我們可以從這一點上打動蕭遙光。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可以加以利用。”吉士瞻看著她,“哦”了一聲,表示詢問,連他也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