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4頁)

秋開雨看了她一眼,只是說:“李存冷肯收劉彥奇為徒,並且教他行刺之術,自然也沒有安什麽好心。只不過他死的太早,一切計劃都來不及實施而已。不過左雲還真是學到了那老頭密傳的本事,可惜的是,左雲的心性根本就不適合成為水雲宮的宮主。他收的這三個徒弟,真正能稱的上是他的嫡傳弟子的恐怕就只有左雲了。其他人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舊情難舍。”

謝芳菲不解的問:“三個徒弟?不是兩個嗎?”秋開雨回頭看著她,眼神裏多了一些什麽東西,神采漣漣,顧盼生輝,笑著說:“芳菲,你有時候聰明的令我驚奇,有時候又遲鈍的亦讓我驚奇。你以為水雲宮的雲右使在水雲宮,乃至魔道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自然是因為李存冷的關系。當然這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

謝芳菲遲疑的問:“明月心?她居然也會是李存冷的徒弟!”想到剛才秋開雨話裏說的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舊情難舍。別有用心指的當然是劉彥奇,那麽舊情難舍的自然就是明月心了。不知道明月心和李存冷又有什麽特別的關系,竟然能夠成為李存冷的徒弟,甚至左右影響著整個水雲宮的局勢。謝芳菲當然不會愚蠢的認為兩人之間有什麽黃昏戀之類的。先不說李存冷的年紀可以足足可以當明月心的父親,明月心對秋開雨由愛聲恨的過程自己可是親眼瞧在心裏啊。

秋開雨似乎有些特意的解釋,低聲說:“我那天晚上之所以當著你的面血洗劉彥奇的府第,那是因為他不但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蕭遙光暗中勾結,卑鄙無恥的陷害的我被蕭遙光反咬一口。並且不懷好意,故意通知明月心前來雍州,破壞我的大計。所以我才會下此重手,嚴重警告他。他當日在雨紅樓當著眾人的面之所以要行刺你,也是故意要讓明月心明白事情的真相。不但打擊我在水雲宮的勢力,也希望能借此機會,獲得明月心的青睞而已。”

謝芳菲現在才恍然大悟,為什麽明月心要在趁兵荒馬亂,戰況危急的時候來雍州表演,而不在建康舒舒服服的待著,原來是劉彥奇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從中作梗。竟然利用明月心強烈的妒忌和占有心裏,害的秋開雨被整個水雲宮的人圍攻,也害的自己吃盡了明月心的苦頭。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劉彥奇這種人喜歡的竟然是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明月心,怪不得他要費盡心思的殺秋開雨了,但是情敵這一項也不能夠忍受,更何況還有其他的仇恨。想了一想,忍不住笑著說:“我覺得劉彥奇和明月心兩個人滿好的,湊合在一起,說不定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隊呢。就可惜劉彥奇這人不太上進,也怪不得明月心有些看不入眼了。”

秋開雨沒有想到謝芳菲腦子裏想的居然是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沒有語言,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謝芳菲連忙拉住他問:“你還沒有告訴我,劉彥奇為什麽會跟在南安王的身邊呀,他究竟是什麽身份?連李存冷也對他不懷好意,有所覬覦。”

秋開雨斜睨著她,懶洋洋的說:“以後時機到了,你還想知道的話,我自然會告訴你。”說著就走出去了,不知道暗地裏又在謀劃些什麽。謝芳菲十分清楚,秋開雨不想說出來的事,誰都沒有辦法讓他說出來。聽他的語氣,現在似乎還不能說出來。可見,劉彥奇的真實身份絕對不簡單。剛剛秋開雨好像說劉彥奇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蕭遙光合作,反過來咬秋開雨一口。能夠打動蕭遙光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並且和秋開雨這決裂,而選擇和劉彥奇同謀,想必一定有什麽讓蕭遙光不得不心動的條件。

等到秋開雨再次回來的時候,後面跟著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左雲。謝芳菲心裏想大家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總要和睦一些才對。討好似的親自下廚作了幾個小菜,恭敬的請左雲吃飯。謝芳菲對於吃,能講究的時候還是頗講究的,所以洗手作羹湯這種事情還頗有兩下,不過難得就是。當然,不能講究的時候謝芳菲也絕對不可能餓著自己。秋開雨嘴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表示,不過率先坐了下來。左雲沒有辦法,也只得坐下來,總不能一劍將謝芳菲殺了吧。不管怎麽說,秋開雨的命畢竟是她千心萬苦救回來的。

謝芳菲坐在一邊喝茶,交疊著雙腿,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裏得意的不行。吃人嘴軟啊,這種籠絡人心的辦法雖然小,可是卻是屢試不爽,頗有用處。

左雲想必已經知道秋開雨要他來的目的了。兩人飯後立即回到後面的樹林,準備將太月令的靈氣過渡到秋開雨的身上,助他恢復功力。謝芳菲看這他們兩個面色凝重的離開,心裏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秋開雨的武功能不能恢復就要看這一次是不是會成功了。對於這麽懸乎的事情,謝芳菲猶自半信半疑。其實心裏也很矛盾,曾經想過,秋開雨沒有了 天下的武功,自己或許會更容易一些。可是秋開雨一定很痛苦,如果從此過著消沉沮喪,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寧願他還是以前的那個秋開雨好了,至少也是當年臥佛寺前桃花林下的秋開雨。他這麽多天來,之所以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那是因為他堅信太月令一定可以將他俱碎的心脈和嚴重受損的丹田恢復過來。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想要做的事情仍然沒有完成。對於他這種擁有無比堅強的心志和堅定不拔的自我信仰的人來說,絕對不會就這麽放棄的,他的一生都在為此奮鬥。謝芳菲覺得又悲又敬。悲的是自己,敬的是秋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