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蕭衍在後面排眾而出,眼中神色復雜,如此厲害的對手不得不讓人佩服,可是又不得不下手殺之,免得將來釀成大患。擡頭看著秋開雨,口中平靜的說:“秋宮主 天下,無人可制,死在蕭某手上也不會辱沒了秋宮主的大名。”然後揮手,斷喝一聲說:“放箭!”一排一排的努箭閃電般連續不斷的朝二人射將出來,左雲拼命努力的翻越騰避,用隨手抓來的長矛用力撥開這些似乎永無盡頭的強弓弩箭,驚險百出。秋開雨依然傷勢慘重,可是憑借無敵的身手,迅捷的步法,一時間亦奈何不了他。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兩人必定會是慘死箭下的亡魂。

就在這左支右絀的瞬間,明月心和劉彥奇率眾而來的追兵亦趕了上來,風聲漸漸靠近。倆人心裏已經不抱任何生還的希望了,只是一味的在林木間來回的閃藏躲避,面對後面如狼似虎的追兵,毫無辦法。秋開雨力戰重傷之下,用計退了明月心的圍攻,已經是心力憔悴,氣息微弱了,何況又拼著蓋世的神功受了劉彥奇用盡全力的一劍,更是傷上加傷。如今面對蕭衍千挑萬選出來的一眾好手射出來含有勁氣的弩箭,身體終於閃避不及,一枝長箭從樹葉的縫隙間當胸刺入,擡頭望去,蕭衍持著弓箭面無表情的看著秋開雨。從手下手裏又接過另外一枝長箭,彎弓搭箭,眼神硬如磐石的直直盯著仍舊站立不倒的秋開雨,慢慢拉滿,雙手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勁箭破空而去,左雲自顧不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枝弩箭朝秋開雨的心口橫空射去。雙目通紅,發出悲憤的怒吼聲,周身的勁箭紛紛跌落,無力的四散開來。就在勁箭剛要破衣而入的時候,憑空裏伸出一只手,將這枝勢不可擋的利箭劫了下來,看著秋開雨全身的鮮血,一把抱起他,轉瞬消失在眾人的眼前消失。左雲看見有黑衣蒙面之人突然出手將秋開雨救出了重圍,心下大震,奮起勇力,掃開已經顯得有些驚慌錯亂的弩箭,跟在後面,往黑暗處投去。

明月心和劉彥奇等一眾人見到突生變故,毫不遲疑的立即追了上去。蕭衍果斷的說:“呂僧珍馬上帶領一批武功高強的好手追上去,一定要將秋開雨趁機擒殺,務必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容情帶著昏迷不醒的秋開雨往漢水邊的蘆葦叢裏跑去,劉彥奇和明月心已經拋開眾多的手下,全力追了上來。左雲在後面和追上來的單雄纏鬥在一塊,彼此招招致命,都是拼命的武功招數。

劉彥奇見到前面飛速奔騰的容情和早就昏死過去的秋開雨,握起手中的影子劍,全力朝容情擲去,破空的聲音清晰可聞。容情不得不回身抵擋,勉力飛身而起,帶著秋開雨險險的避開這一劍。可是,趁著這個停頓的空當,早已趕到前面的明月心眼睛死死盯住重傷不醒的秋開雨,眼神復雜難辨。左手運起功力全力朝容情的左肩拍去,而右手故意虛晃一招,真正的目標卻是已經毫無知覺的秋開雨。容情處於兩面夾攻之下,只得使盡渾身的解數,盡力避開。

明月心的右手毫無阻礙的抵在秋開雨的後心,眼神瑟縮閃動了一下,憶起當日秋開雨的狠絕無情,猛的一咬牙,運氣拍在了秋開雨的背上。右手微微的顫抖不停,臉上沒有任何復仇後的欣喜,花容慘白,眼裏含淚。突然間像是被抽盡所有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突然回過意識來,大聲哭著喊叫:“開雨,開雨,開雨,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一口氣咽在胸中,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秋開雨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早就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容情大驚之下,探了探他的內息,只覺心脈俱碎,內力渙散,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回頭不顧一切的一掌打在劉彥奇的身上,一邊將全身精純的內力源源不絕的輸給秋開雨。他只希望秋開雨可以熬到見謝芳菲最後一面。

少了明月心的阻攔,秋開雨很快就來到蘆葦叢間,撥開停放的小船,對藏身在裏面的謝芳菲苦澀的說:“芳菲,他恐怕是不行了。”謝芳菲抱起全身是血,沒有任何知覺的秋開雨,眼淚不受控制的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滾滾的流下來。伸手探他的呼吸,只覺得沒有任何的動靜。不管三七二十一,哆嗦的從懷裏掏出陶弘景給的療傷的藥,扳開秋開雨的嘴就要喂他吃下去。秋開雨沒有意識,自然不能自己吃藥。謝芳菲準備親口喂他吃下去的時候。容情看不過她慌亂顫抖的樣子,明知道是已經無力回天的事情,仍然運起功力,接過一粒鮮紅的丹丸,運氣使丹藥慢慢的滑下秋開雨的喉嚨。謝芳菲接著再倒出一粒朱紅的藥丸,塞到秋開雨的嘴裏。

容情看不下去,抓著她的手大聲的說:“芳菲,已經沒有用了!”謝芳菲不理他,只是固執的要喂他吃下去。神情已經有些瘋魔,聽不進容情任何的勸阻。抱著秋開雨的雙手沾滿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