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4頁)

蕭衍冷聲恨恨的說:“還有誰,就是蕭遙光。他一告密,皇上便立即下旨要他先將火器接收過來,然後徹查此事。若有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此人!”

謝芳菲點頭表示知道,又說:“大人,謝脁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是繼續留在謝府還是幹脆回蕭府?”

蕭衍想了一想,說:“你還是繼續流在謝府吧。現在蕭府裏的所有人都被密切監視著,你留在謝府也好替我辦事情。”當下倆人商量好了聯絡的秘密手法,才分頭散開了。

回到席上,謝脁正在向眾人展示他那幅“嘔心瀝血”的墨寶,大家都圍過來,對著陽光看微微泛紅的“血”字。謝成問:“你掉到茅房裏了嗎?怎麽現在才回來,酒都已經喝完了,宴會也要散了。”

謝芳菲故意揉著肚子說:“謝管家,這酒你今天就求我喝我也是不喝了,看樣子,回去得找一個大夫瞧一瞧了。”

謝成嚇了一跳,說:“真有這麽嚴重?那你先去外面歇著好了。公子要是問起你,有我呢。”

謝芳菲巴不得他這句話,嘴裏千恩萬謝的出去了。躺在來時的馬車上,迷迷糊糊的安心睡著了。夢裏只覺得仿佛又回到童年時期,躺在搖籃的竹床上,有人一邊輕輕搖晃著自己安靜入睡,一邊唱著南方時下流行的小曲子。謝芳菲真是夢裏不知身是客,忘記了今夕是何夕,朦朧裏不肯醒過來。

忽然覺得有人擰自己的臉,在耳邊大聲喊:“你倒是能睡,已經到家門口啦,還不醒過來?”

謝芳菲帶些迷朦的睜開眼睛,看見謝脁一幅好氣又好笑的著自己的神情,連忙說:“啊,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一時睡過頭了。”說完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謝脁看她一眼,說:“芳菲,你跟我來書房。”謝芳菲心中警鈴大響:好,該來的終於來了。

謝脁站在謝芳菲跟前,先是看著她,直看的謝芳菲手足無措,差點要落荒而逃。良久才開口:“芳菲,我問了陳管事,你的身份來歷一概不清楚。你自己說吧,你到底什麽人,為何要進謝府?”

謝芳菲不避不閃的說:“公子,芳菲絕沒有加害公子的意思。芳菲也只不過是天下間的一個傷心失意的人罷了,進謝府為奴婢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尋一份工作自食其力,換一個環境重頭開始。公子又何嘗不是如此,日日飲酒服藥,為的不外乎和芳菲一樣的目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公子如果不放心芳菲,那芳菲去別的地方再尋一份差事也就是了。”謝芳菲這番話首先攻心為上,先是務必引起謝脁的同情共鳴,再是以退為進。

謝脁一時沒有說話,謝芳菲等的真的以為自己要卷鋪蓋走路了。謝脁才長嘆了一口氣:“芳菲,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這句話說的再好也不過了。也罷,你是什麽人又有何關系,人生亦不過短短數十載,亂世裏朝不保夕,顛沛流離,哪裏還有精力去管你這麽多的瑣事。你要是走了,我到哪裏去找你這麽一個精靈古怪,滿口辭藻警句的人伺候去。你也不用回下人房了,就搬來我這個聽風院和我一塊住著吧。”

謝芳菲聽的這番話簡直猶如是喜從天降,自己心裏還在打量著怎麽熬過這一難關呢,沒有想到非但沒有責難,反而更為器重了。可見老祖宗說的話果然不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己最近難道真的否極泰來,走運了?所以才會逢兄化吉,有驚無險?

“芳菲,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劃船喝酒怎麽樣?”自從住到謝脁的聽風院後,謝脁對謝芳菲的態度頗有些的改變,事事都和她討論商量,態度親昵。謝芳菲對這種事情從來都不作無謂的猜想,她向來是實際派,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謝芳菲一聽劃船,想起初次見到謝脁那艘高大華美的大船時那種羨慕驚嘆的感覺,心癢難耐,忙說:“好,好,我們今晚不但要喝酒劃船,還要去逛秦淮河邊的青樓好不好?”

謝脁瞪大雙眼:“什麽,你一個女孩家要去逛青樓?不行,傳出去的話,簡直是謝府的一大笑話,我是絕對不帶你去的。”

謝芳菲哀求說:“公子,我扮作小書童悄悄跟在你身後不就得了?咱們規規矩矩的喝酒看美女唱歌跳舞可好?其他人怎麽會知道我是女孩家,上次跟著去竟陵王的詩會不是也沒有事情嗎?”

謝脁笑:“又是這一招!你好歹也換一個新鮮一點的。”

謝芳菲也笑說:“誰叫這招百試不爽呢。公子怎麽樣,怎麽樣,咱們去吧?”雙眼故意睜的大大的渴求的看著謝脁。

謝脁果然愣住了,隨即伸出手,在謝芳菲臉上拍了一下,說:“那你可得哄的本少高興了。本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帶你去了。”謝芳菲心中畫了大大一個笑臉:美人計奏效。至於她稱不稱的上是美女,自然是由其他人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