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3頁)

聞歌的手一頓,氣得臉色青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拉開領口給他看脖子上只淡下去的掐痕,順便罵道:“誰脫衣服了,你個變態!”

雖然早從白薇那裏知道她的情況,但此刻,親眼看到她脖子上那圈印記已經退淡的掐痕,還是惱怒得不行。也顧不得剛才他還在害臊,這會幾步湊過來,緊抿著唇,表情端得那叫一個嚴肅凝重。

聞歌扣回紐扣,瞥了眼他的表情,想了想,軟了語氣說道:“我沒事了,讓你姐給那壞蛋多判幾年我就解氣了。”

白君奕還有些發愣,聞言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聲:“你想得美,我姐又不是法官。”

轉念,他又咬牙切齒起來,聞歌聽著他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堆,突然覺得這樣的白君奕親切得讓她心裏一陣發暖。

畢竟,白君奕是她為數不多,又珍而重之的好朋友。如此關心自己,怎麽會不覺得暖心?

眨眼,期末已至。

六月中旬,a市的氣溫驟升,猛然熱了起來。就連整個考場,都被這熱度焦灼,火燒火燎起來。

這是初三的最後一場考試。

聞歌卻從一大早開始,就心浮氣躁。早早地做完考題,也沒有心思去檢查,轉動著筆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

她考試的座位臨床,正對著學校的大門口。離考試結束還有一段時間,考場外已經聚集起了一大批的學生家長,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徐麗青不在,溫少遠對她的水平知根知底,並不擔心。除了考試前一晚……

怕她壓力太重,開了瓶紅酒遞給她:“如果有壓力,允許你喝半瓶,今晚早點睡。”

聞歌看著在燈光下泛著光潤色澤的酒液搖搖頭,心想,要是辛姨這會在,看見溫少遠這麽不靠譜的降壓手段估計會直瞪眼。

溫少遠也不勉強她,試探了幾句,見她並沒有太多的緊張感,連思想工作都省下了。只在睡前給她泡了杯牛奶,盯著她喝下去後,就趕她去睡覺了。

所以,聞歌直到現在才有一種大考降臨的心理感受……

監考老師收完卷,聞歌率先走出了考場。剛走出校門,看見站在不遠處樹底下的徐麗青時,整個人忽然就冷靜了。

是了,徐麗青前幾天就說要回來。不料,就是今天。

那隱約浮上來的焦躁讓聞歌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

徐麗青一回來,聞歌自然就要從溫少遠的公寓搬出來。傍晚吃過飯,幫著辛姨洗了碗,就回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磨磨蹭蹭地收了半天,直到辛姨都被張叔接走了,也沒見溫少遠的身影。

聞歌抱著收納箱往家裏走了兩次,全部搬回去了,又回公寓繼續等。

期間耐不住性子,給溫少遠打了幾次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都是何興……也就是溫少遠的助理接的。

他分明是不想接她的電話!

這樣分明的認知讓聞歌微微有些恐慌起來,腦子空下來,這才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尋常之處。

越想臉色越白,到最後,心煩意亂到再也坐不住。

時鐘滴滴答答地往前走著,聞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只覺得涼意從腳底,一路蔓延至心口,讓她一個哆嗦,清醒了起來。

就在這時,“哢擦”一聲輕響,門開了。

聞歌忙不叠地站起,小跑到門口,看見溫少遠還站在門口,努力地揚起個笑容:“小叔。”

溫少遠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停頓了一瞬,這才點點頭:“怎麽還不去睡覺?”

“我在等你。”聞歌的唇角抿起,那笑容怎麽也保持不住,瞬間耷拉了下來:“我想等到你跟你說一聲,徐阿姨回來了,我要搬回去住了。”

溫少遠沒應聲,只是上前一步,邁進玄關,把門關上。

她只開了客廳裏暖橘色的照明燈,光線有些昏暗。他又站在門口,整個人都隱在了黑暗裏。

他不說話,聞歌也不說話。這樣沉默了良久,還是溫少遠先打破了這寂靜,啞聲說道:“我知道。”

他早上就知道了,原本想她這會應該回去了,正好可以不用去面對她。不料,等他站在樓下,擡眼看去時,客廳裏依然亮著燈,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等了多久。

聽著他那樣的聲音,聞歌心頭一梗,有些不太舒服。她斟酌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叔,是不是我讓你……為難了?”

她的眼睛背著燈光依然灼灼發亮,那透徹的眼神,似乎能夠看清他的心,讓溫少遠避無可避。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從來沒有為難過。”

這樣明顯的安慰,聞歌當然不會聽不出來。就她自己知道的,就有兩次。

溫敬夫妻離世時,溫老爺子趕她出門那一次。徐麗青領養她的那一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他為自己頂住了多少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