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第2/3頁)

左學見母親神色不對,搖著她的手問:“他們在幹什麽?”

“相親。”她面無表情,然後低下頭問他,“你知道相親的意思嗎?”

左學搖頭,沒聽過。

“相親的意思就是……”她指著張說和林喬伊,“如果成功,他們便會結婚。”

左學有點兒明白了,仰著頭問:“那你呢?”張說不是應該跟自己的母親結婚嗎?他心裏有些不舒服。

鐘筆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不能讓他們成功,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然後附在他耳旁教他怎麽做。

左學有點兒不樂意,“為什麽又是我出馬?”

鐘筆討好地親了親他,“因為你是小孩子,童言無忌嘛,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人家都不會當真的。”

“不行,除非你給我買全套機器貓的漫畫,”他適時地討價還價。

鐘筆只得點頭,“好好好,不過我不能保證是全套的,奧特曼倒可以考慮。”這小子最會漫天要價,全套機器貓?想叫她破產嗎?

左學讓步,“好吧,那就奧特曼。”

鐘筆沖他握拳表示鼓勵,然後跑去前台問廣播室在哪裏。

母子同心,其利斷金。

左學蹦蹦跳跳地跑進餐廳,也沒人攔他。看見張說,他抽著鼻子一下撲進張說懷裏。張說十分驚愕,“左學,你怎麽在這裏?”擡頭看了看周圍,“媽媽呢?”

他哭喪著小臉說:“媽媽帶我逛商場,走丟了,我在外面看見你。”

張說抱他在身邊坐下,安慰他道:“沒事,沒事,餓不餓,一起吃飯?”把自己的牛排切給他,又要了一大杯果汁。他忘了左學早將家裏的電話背得滾瓜爛熟,若是走散了,自然會去前台打鐘筆的手機。如今的小孩聰明得很,更何況是左學。

自從張母來了,左學就沒去過張說那兒,這當然是鐘筆三令五申的結果。張母不認得他,聽了很焦急,“哎喲,怎麽會走散呢?這麽小的孩子,大人還不得急死。”又連聲安慰他不要害怕,還拿東西給他吃。

林喬伊湊過來友好地問:“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左學撇過臉去不理她。她有些尷尬,問張說:“誰家的孩子?白白嫩嫩、小臉肥嘟嘟的,好可愛。”張說正掏出手機給鐘筆撥電話,還沒回答,左學搶著說:“張家的。”

張說聽了,低頭看他,眼神帶著一絲懷疑,看見左學眼裏閃著狡黠的光芒,然後明白了,他是故意的。只怕這出戲幕後另有高人導演,他收起手機,靜觀後續發展。

林喬伊笑道:“哦,原來你爸爸也姓張啊。”

左學晃著張說的手說:“這就是我爸爸啊。”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臉無辜。鐘筆怕他心存芥蒂,跟他說,就把張說當成幹爸爸心裏就不會不舒服了。

左學想起張說的好,每天送他上學,又給他買各種各樣的玩具,母親打他的時候總是護著他……更重要的是,張說大晚上不嫌麻煩帶他去周熹家裏道歉,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其實喊他一聲爸爸也沒什麽要緊的。”

當下一言既出,舉座皆驚。

就在眾人臉色突變的時候,商場的廣播響起:“下面播報一則尋人啟事。左學小朋友,左學小朋友,若是聽到廣播請到五樓前台,你的媽媽正在那裏等你。”左學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媽媽找我。”

張說按住他,“你在這裏坐著,我去找她。”

他走後,張母上下打量左學,盡量溫和地問:“小朋友,為什麽你說剛才那個叔叔是你爸爸?”

左學低頭吃蛋糕,“媽媽說是爸爸,但是要叫叔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種電視劇裏的橋段,他跟著鐘筆看了無數遍,爛熟於心。

一語激起千層浪。

張母恍然大悟,聯想迅速發散。怪不得兒子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寧可背上破壞人家婚姻的罪名,甚至多管閑事替他們母子爭取撫養權,莫非因為這孩子是……心裏一時又驚又喜,猶疑不定,打量左學的目光頓時變了。她仔細一看,那鼻子眼睛,跟張說小時候長得確實有點兒像,如此一想,立馬親近起來,一臉慈祥,恨不得把左學一把摟在懷裏。

林喬伊當場臉色大變,剛剛冒出的愛的萌芽被眼前殘酷的一幕活活掐死在溫床上。她想走,又怕別人笑話她沒風度,舒服的真皮椅卻如坐針氈,心神不安。

鐘筆看到遠遠走來的張說,歪著頭問:“怎麽樣,相親?”

張說攬著她的腰往前走,意味深長地說:“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不好。”她吐了吐舌。誰叫他來相親,活該。

“知道就好。去見我母親。”既然故意攪局,她就應該自己收拾殘局,也是時候把她引見給自己父母了。

鐘筆本以為張母一定火冒三丈、大發雷霆,哪知她坐在那裏教左學怎麽剝蝦又快又不傷手,親自示範,神色無異。她對眾人抱歉一笑,“打擾了,真是過意不去。”沖左學招手。“跟媽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