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淑女沒有競爭力(第2/3頁)

魏建平以為她真想去黴運,便說:“我以前出門丟錢,騎車被撞,也去過雍和宮燒香,後來果然走運了,考試拿了個優。”袁藍將信將疑,“真的假的?”

張說不屑道:“魏建平,虧你還是唯物主義者呢,居然信這個。”

鐘筆一本正經說:“信這個怎麽了,民俗學的老師都信這個。”推著大夥說:“走走走,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幾人在她半祈求半強迫下,只好往臥佛寺去。

哪知臥佛寺那個台階啊,一眼望不到頭,就像從天上垂直掛下來一般。走了不到一半,鐘筆撐著膝蓋猛擦汗,“歇會兒吧。”魏建平恥笑她:“你也太沒用了,走幾步路就累成這樣。”鐘筆反唇相譏:“是誰見了蟑螂還要叫兩聲的?”魏建平便不說話了。

張說十分厭煩他倆鬥嘴鬥個沒完沒了,遞了瓶農夫山泉過去。鐘筆問:“喝過的?”張說臉色有點不好,“只喝了一小口——你到底要不要?”鐘筆忙接過來,猛點頭:“要要要。”當然要!雖然她不喜歡沾上別人的細菌,但是既然是張說的,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

袁藍舉著相機胡亂拍照,看見草叢裏倒著一座殘破的石雕,將相機交給張說,蹦蹦跳跳跑過去,坐在上面,“張說,張說,給我拍張照。”拍完一張又一張,抱完石頭又抱樹。張說也好脾氣,有求必應。

鐘筆看不下去了,拉著張說的袖子,“我也要拍,我也要拍。”張說正舉著相機測光調焦呢,有點不耐煩,“等會兒,等會兒。”鐘筆不依,一把拽住他胳膊,“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拍。”既然淑女沒有競爭力,她決定無賴到底了。

魏建平便說:“我給你拍。”鐘筆心裏恨他打岔,沒好氣說:“我不要你拍,張說拍出的人像才好看呢,我一定要他拍。”張說被她鬧的不行,眼睛對著鏡頭,目不轉睛,伸手推她:“去去去,站一邊去,別擋了光。”

哪知鐘筆本就是腳尖踮著台階站的,晃著身體隨著耳朵裏的音樂打拍子。張說隨手這麽一推,她人沒站穩,立刻往後倒。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摔在了地上。張說嚇一跳,連忙蹲下,扶住她問:“鐘筆,鐘筆,你怎麽了?”聲音惶恐,神情焦慮,嚇得臉都白了。

鐘筆哼哼哈哈半天說不出話,她也沒傷到哪裏,就是屁股摔成了兩瓣,有些狼狽。見眾人都圍著她,張說又一副恨不得自殺以謝罪的模樣,剛想說沒事,咽了咽,又吞回了肚子裏,故意皺著眉頭,吸氣說:“我腳疼。”

張說見她沒大事,抹了把汗,“大概是崴了。”扶她起來。鐘筆為了裝的更像,單腳站著,那姿勢頗像“金雞獨立,一枝獨秀”。她這麽一摔,把大家遊玩的興致也摔沒了。魏建平便說:“咱們回去吧。”

鐘筆一臉苦瓜相說:“我的腳——”張說看了眼她,將相機扔給袁藍,背對鐘筆半蹲下,“我背你。”

鐘筆無比興奮地爬上了張說的後背,雙手緊緊纏上了他的脖子,並且在他鎖骨附近來回遊移,又滑又膩,手感那個叫好,明目張膽吃豆腐。

張說托著她大腿往上蹭了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麽這麽重!”

這更加堅定了鐘筆誓死減肥的決心。

張說不是肌肉男,山勢又陡峭,累得那個吳牛喘月,汗如雨下。但是當魏建平看不過去,要求背鐘筆的時候,他還是一口拒絕了,“沒事,這是我闖下的禍。”袁藍跟在一邊說:“鐘筆,你就是一禍害。”甚為張說不平。

鐘筆一邊心虛一邊得意,從頭到尾不說話,一味裝死裝活。

四人拋下大部隊,提前回去。出租車一路開到女生宿舍樓下,鐘筆此刻心虛的不得了,抱著張說胳膊說:“女生樓不讓上,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都是我的錯。”當然都是她的錯!

張說擦了把臉上的汗,“不是,我不該推你。你住幾樓?”鐘筆說四樓。他蹙眉,轉頭跟宿管說:“阿姨,我同學腳崴了,我能送她上去嗎?”又說了一車的好話,阿姨總算答應了。鐘筆站在一邊不吱聲。

張說手橫過鐘筆胸前,半抱著她爬樓,“腳還疼不疼?不要緊,慢點走。”鐘筆感覺他手臂擦過自己胸部,紅了臉,偷瞄他,並沒有任何異樣,一臉嚴肅,口裏不斷說:“好,慢點,慢點……”唯恐再傷了她。

終於到達宿舍,鐘筆內心愧疚的早已受不了了,她這個壞女人,遲早天打雷劈!攔在宿舍門前不讓他進,轉過頭說:“你走吧,我沒事。”他猶疑地問:“你確定?”鐘筆重重點頭,“確定。”

張說見她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本想叮囑一番話,終於還是點頭:“好,那我走了,有事打我電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