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畫像之謎(第3/7頁)

白小米大著膽子繼續猜測:我覺得三幅畫中人的眼睛看向的地方雖然都是東面的墻,但是焦點不同。後天我們過去的時候,可以根據畫中的視線具體的位置,挖開墻體看看。

那頭的傅斯晨目光沉靜,只回了一個字:好。

放下手機,傅斯晨又習慣性地想抽煙,看到墻上禁煙的標志,他拿著煙又走出病房,來到樓層通風的吸煙區,坐在塑料椅子上,點燃一根吸了一口。然後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香煙裊裊,他頭靠在椅背,思緒萬千。

自從跟白小米開始這趟旅程後,短短的幾天,她一次次給自己帶來意外,讓他不得不重新開始審視她。那些關於她的夢和那些巧合,都讓他心情復雜。不得不說,因為這幾天的相處,他對她的看法的確有所改觀,甚至可以說跟以前大不相同。或許以前的厭惡是源於不了解,如果逐漸了解之後呢?他是不是就不再排斥她了?

只要不再厭惡,一切便皆有可能。

他的注意力全在這些煩悶無力的想法上,手上輕微刺痛的灼燒感讓他的手猛地一抖。不知不覺香煙已經燃盡,他神色淡然地把煙蒂摁進了煙灰缸裏。

往病房裏走的時候,陳柏年的電話就到了。

傅斯晨迅速接起來,問:“情況怎麽樣?”

陳柏年那邊音調帶著興奮:“斯晨,那家千秋文化公司果然有問題。我姐那邊突擊調查後發現,之前也有別的畫家在他們公司簽約後莫名受傷的,還不止一個,但死掉的,肖海明是第一個。我們已經跟曾經受過傷的那些畫家和藝人聯系了,雖然現在還沒有人說出實情,但這個東西不是個案,它裏面就是有問題。我姐已經安排專門的人去重點調查了,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傅斯晨定了定心,相信只要找到破綻派了重兵,接下去應該會有收獲:“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陳柏年那頭頓了頓:“對了,你的傷現在怎麽樣?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傅斯晨眼角掃到白小米送來的蘋果,說:“不用,我現在能走能跳,再說我這邊也有人照顧。”

陳柏年甚是驚訝:“有人照顧?誰啊?男的女的?”

傅斯晨後悔跟這個八卦王說漏了嘴,幹脆實話實說:“公司一位實習生。”

“男的女的?”

“女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傅斯晨!”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狂笑。“小姑娘挺有能耐啊,實習期間就能跟著你一起出差。”

“別亂講話,她是線人。”

“這位線人長得不錯吧?哪位實習生?不會是你那位夢中人吧?”

“……”

“我靠不是吧?”陳柏年止住笑,“我說哥們,你這事邪門了,你這是在劫難逃啊。”

傅斯晨神色淡淡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隔天一早,白小米穿了一套偏運動型的小夾克配短靴,在頭上紮了個丸子頭,估計是想要遮住脖子上的勒痕,特意在裏面穿了件高領的灰色毛衣。這種拉長身高的造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還挺有些機車少女的颯爽範兒。

傅斯晨不由盯著她看了幾眼。

白小米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今早趕時間用手胡亂紮起來的頭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頭發是不是很醜?”

傅斯晨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不。”

白小米心頭一喜。

下一秒,又聽他略帶玩笑地說:“你的醜跟頭發沒關系。”

白小米裝著不滿地收回帶來的東西:“看來我以後不需要再做東西給你吃了。”

傅斯晨長手一伸,又把東西拿了過來,忍著笑意,一語雙關:“想逃避責任?晚了。”

白小米今天給他送來熬得黏稠的黃細米粥和糯米糕,她那天看他吃得挺香,今天又給他買了一份。

傅斯晨想到這邊的面包和水牛奶就倒胃口,只能再次破例,改變早餐習慣,吃白小米帶來的早餐。

黃細米粥加了冰糖,糯米糕清香彈牙,他一口氣吃完了她帶來的東西。心想早餐偶爾換換花樣來吃,其實也不賴。

傅斯晨為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愣了一下,自從跟白小米接觸多了以後,他十幾年沒變過的生活習慣竟然悄悄發生了改變,用微信、吃不是面包牛奶的早餐、多管閑事……他不知道這樣的變化意味著什麽,他不想去想,更不敢去想。

吃完東西,白小米收拾餐盒準備帶回家,忽然聽傅斯晨開口問她:“脖子上的傷怎麽樣?”

那種勒痕雖然沒造成什麽大傷害,但短期內是不會容易消下去的,白小米大大咧咧地笑笑說:“檢查過了,沒什麽事,最近穿點高領衣服遮著,等它慢慢消就行。”

傅斯晨點點頭,沒再說話。

中午過了十二點,白小米還沒來,傅斯晨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嘴裏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早點來探病,這都幾點了,吃午飯還是晚飯,沒有一點時間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