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復雜關系(第2/2頁)

自從他出了車禍之後,父親的身體便大不如前,時常會出現一些小毛病,讓他回歸公司的想法也越加強烈。傅斯晨不是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也多次明確自己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的態度。然而老爺子依舊堅持己見,時常讓秘書把公司的重要決策文件抄送一份發郵件給他。理由很簡單,既然他是傅家的人,理所當然就要知道傅家發生的大事。

傅斯晨也不願為這樣的事再跟父親起爭執,對於這種抄送,傅斯晨向來都是只看不說。只有老爺子非要問了,他才淺談自己的想法。在傅斯晨的意識中,一直有種避免跟大姐傅斯月和大哥傅斯明直面競爭的意思。父親工作繁忙,母親走後,年長他幾歲卻早熟過人的傅斯月便成了他身邊唯一的親人,雖然不能像母親那樣事事護著他,卻也不容許別人欺負他。特別是傅斯明母子搬進來後,傅斯月擔心被他們母子倆騎在頭上,更是把身上的刺都豎了起來,處處跟母子倆針鋒相對,時常把家裏鬧得烏煙瘴氣。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傅斯月的厲害,傅斯明母子並沒有想象中鳩占鵲巢般的囂張跋扈。傅斯明年紀比傅斯月小些,卻是個極其冷靜的人,平日沉默寡言悶頭做事,即便受到傅斯月的無理挑釁,也是漠然置之,讓傅斯月氣得跳腳又跟他吵不起來。

傅斯明跟傅斯月年歲相差不大,一個學校一個年級。傅斯明沒來之前,傅斯月一直是年級第一的天之驕女,傅斯明來了以後,她便時常屈居第二。兩人從學校時就暗自較勁,直到進了公司,依舊如此。在傅斯月眼裏,傅斯明就是眼中釘般的存在。兩人在這十來年的時間裏,從家裏鬥到學校,再鬥到公司,讓一心想著和氣生財的老爺子煩不勝煩,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才留意到了自己的小兒子傅斯晨。

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位一直躲在傅斯月背後的小男孩,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大。他跟傅斯月傅斯明一樣,擁有同樣聰明的腦袋和光彩奪目的外形。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不爭不鬥心態平和,比處處總要壓人一頭的傅斯月沉穩低調,又比鐵面無情的傅斯明更懂得處理人際關系。而他的眼光和處理事情的能力,有時甚至比傅斯月和傅斯明要來得成熟,更得老爺子的心。

當傅斯月和傅斯明還在誰也不服誰地爭董事長位置的時候,傅錦榮就已經決意把位置留給了小兒子傅斯晨。

樓上隱約傳來父親和繼母的爭吵聲。有錢人的家庭親情本來就淡薄,加上現在又是個半路重組的家,更是暗流洶湧。以前的他就因為不想參與家裏的明爭暗鬥而離開公司,車禍過後,他更是不想再回到這個隨時會因為權勢而跟親人反目的公司。

他不想再聽下去,起身穿衣,下樓開車,消失在濃重的夜裏。

傅斯晨回到市中心自己的公寓裏已是半夜,最近因為神秘女郎的畫像弄得他頗為疲憊。雖然此行沒有找到人,但也有所收獲,至少他知道了神秘女郎有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勞累了一天,傅斯晨一沾床就睡。夢中,還那片花海,他拿著戒指屈膝半跪,誠心誠意地對著白小米求婚。而對方似乎還在猶豫,他忐忑不安地等著,迷霧越來越大,白小米的面目逐漸模糊,他站起來尋找她,卻一下栽進了懸崖。

傅斯晨一下驚醒,翻身坐起來,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以前在夢中白小米接過他的花後便伸出手指讓他戴上戒指,今晚的夢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她轉身離開。他暗自思索,難道是因為看到她上了別人的車?

這個念頭一出來,傅斯晨趕緊刹車,白小米上誰的車都不關他的事。或許是剛才的夢讓他驚嚇過度,傅斯晨再睡不著,他隨手點了根煙,伸手摁了摁額頭,讓混沌的腦袋稍微清醒些,隨手又把落地窗簾用力一拉,整個房間的灰白黑色調頓時沐浴在晨光中,平添了幾分柔和。

想到夢中那張滿是雀斑的圓臉,腦中又出現白小米坐在瑪莎拉蒂裏跟吳奕杉抱在一起的畫面。他百思不得其解,這樣一個女人,他為什麽會跟她求婚?

傅斯晨被這莫名其妙的壓力弄得異常煩躁,他打開冰箱抽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大半,壓下心頭的郁悶心慌。走到陽台上,拿起一對二十斤的啞鈴,調勻氣息,慢慢舉了起來。

只要有時間,傅斯晨就會做些鍛煉,有時間就出去晨跑,沒時間也會在家做些簡易器械的鍛煉。

隨著傅斯晨的半蹲用力,他T恤裏的肌肉開始凸顯出緊實飽滿的輪廓曲線,原本高大修長的身形因為這些凸起,顯得壯碩起來。直到練出了一身汗,傅斯晨才把器械放下,擦了把汗,舒張的肌肉又慢慢收了回去,他走進浴室準備洗澡,熱氣氤氳的鏡子裏,留下他重新變得修長勻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