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實習選拔(第4/6頁)

白小米只覺兩眼一黑,讀了四年不給畢業證,還有沒有人性啊?她恨不得現在就用力扯著老苟那兩條小細腿,狠狠求他放自己一馬。可告示都貼出來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那麽容易說撤就撤?她這次找不到實習單位,這畢業證看來是真拿不到了。

思前想後,白小米決定給老爸去個電話,畢竟姜還是老的辣,說不定老爸的哪位同學老朋友就是牛×企業家,讓她進去實習不就是就小菜一碟嗎?

號碼剛撥出去,對方提示關機,她呆了兩秒,又撥,還是關機。白小米轉手就撥給了老媽,對方像是手機就一直拿在手裏一樣,第一聲還沒響完就接了。

白小米看了眼正朝講台上走去的顧華,壓低聲音剛要說話,就聽到手機裏傳來老媽的哭啼:“女兒啊,我也剛想打電話給你啊,你爸跟那狐狸精遠走高飛了。”

“什麽?”

周圍的幾個男生好奇地看過來,白小米只能壓下聲音。老媽嘴裏的那個狐狸精她其實見過幾次的,年輕時就守寡,帶著一個比白小米還大一歲的女兒。老爸一直說那是他以前的同學,家裏有些困難,所以這些年暗中幫了她們不少忙,為了這事,老媽也沒少跟老爸鬧騰。其實白小米不傻,她也看得出來,在自己老爸眼裏,肯定是早沒有老媽了,兩人分開是遲早的事。白小米心疼自己的老媽,這些年總是事事遷就她,就是希望失去丈夫疼愛的老媽,還能感覺到有她這個女兒在關心她。

說實話,老爸老媽從小都對她寵愛有加,感情是兩個人的問題,在白小米的立場,沒法評判父母的婚姻,她對沒感情的離婚其實想得挺開,但老媽卻一直沒法放下。現在她剛離婚肯定心裏受不了,她只能先安慰老媽,說要打電話找老爸談談。

老媽這才好受了些,在那頭抹了把淚:“其實這些年你在學校上學,我和你爸也快成陌生人了,離了也好,我就是不甘心那個狐狸精把咱家都耗光了!”

“耗光是什麽意思?”白小米不懂。

“你爸把咱家的錢和值錢的東西,都貼給她們了。那母女倆住的吃的,她女兒去跟什麽大師學畫畫,那麽貴的學費,一直是你爸在幫著給,一家掙兩家花,金山銀山也變空山啊。你爸這些年一直在偷偷變賣家裏的那些古玩去貼給狐狸精家,也不知道給你留下點東西,現在好了,家裏的東西都被他賣空了。你老媽我就是太傻了,沒能早早發現幫你守著,女兒啊,現在咱倆就只剩下一間小破店面了。”

白小米的大腦空轉了三圈,沒想到自己家竟然說窮就窮了。老媽在那頭抽抽搭搭,一說到那些全花到了別人身上的錢,她就氣得肝疼。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是白搭了,再生氣錢也回不來了,白小米只能先安慰老媽:“沒事的,小店面就小店面,大不了以後我們省著點花。”

那頭的老媽頓了一秒:“女兒啊,不是咱倆,這間店鋪也就只夠我自己生活的,根本沒你花的啊。”

白小米嘴角抽搐兩下,自己這是剛被親爸拋棄,又被親媽嫌棄嗎?

老媽抹了把鼻涕,又接著說:“女兒啊,老媽以後可是沒錢寄給你了,之前你爸給的最後一筆錢你自己可省著點花啊,好在你就要畢業了,拿到畢業證就可以找工作養活自己了……”

白小米差點一頭栽到地上,剛聽到拿不到畢業證的消息,又遇到要自力更生的事,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有證讓她怎麽找工作?難道真的讓她去老苟家樓下跪一夜?可就算跪上十夜,那個出了名的鐵心老苟也不見得就一定會給她畢業證啊。

掛上電話,白小米恍惚中強打起精神,看向台上開始拍賣袁大頭銀圓的顧華。

作為第一個台上的人,顧華看起來顯得尤為緊張,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台上的評委一眼,心中十分明白,自己的強項是背誦,這些個東西裏,袁大頭銀圓是他最近才剛看過背過的,應該是自己記得最全最熟的東西,所以他這才毫不猶豫挑了這件藏品作為開頭炮。

台上的顧華緊張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張嘴說道:“大家好,我是本次的拍賣師顧華,我們今天要拍的是民國三年印制袁世凱頭像的銀幣版一元錢。大家都知道,‘袁大頭’是袁世凱像銀幣的俗稱,由於其鑄造時間長,存世量較多,在市場上流通廣泛,得到人們在質量方面的認同。袁大頭銀幣版別紛繁,稀少版別就在十種以上。剛剛接觸銀幣收藏的愛好者,面對一些稀有版別與普通版之間的細小差距,往往有眼花繚亂、不易認清之感……”

拍賣師對拍品背景、數量、形狀和尺寸等可以適當地介紹,但介紹得太過繁瑣冗長,就容易讓台下的客戶失去耐心。顧華說了七八分鐘後,傅斯晨擡眼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老板張德亮,他的雙手已經十指交叉放在了一起,傅斯晨對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了,每當張德亮不耐煩的時候,就會出現這個動作,這個顧華,難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