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第2/7頁)
楚言愣頭愣腦地看他忙乎,直到那張臉湊近來,才如夢初醒一般:“十三爺,你怎麽來了?”
“我過來給太後請安,順便看看你。幸好我來了,要不然,你不定吹風到什麽時候。”仔細打量她的臉色,搖頭笑道:“倒是紅潤了一些,也不知是真的好了,還是凍的。”
“當然是真好了。”見他懷裏不知什麽東西在動,還發出細弱的嗚嗚聲,楚言奇道:“十三爺懷裏藏了什麽。”
十三阿哥笑而不答,伸手一掏,拎出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放在桌上:“看看這是什麽?”
對上一雙深褐色的好奇的眼睛,楚言忍不住伸手去摸,熱乎乎軟茸茸的,好舒服:“十三爺哪裏尋來的小狗娃?”小家夥湊啊湊地,把腦袋湊到她手邊,伸出濕軟的舌頭,叭嗒叭嗒地舔她的手,逗得她直笑。
十三阿哥很覺欣慰:“同四哥討來的。剛滿月。想著給你養著解悶。”
“四爺府裏來的?”楚言小心地打量著小狗,摸了摸它濕乎乎的塌鼻子,淘氣地皺皺自己的鼻子:“哈巴兒狗?”
“不喜歡哈巴兒狗?”
“小狗都好玩,大了就覺得哈巴兒狗吵,見誰都搖尾巴。”
“這個容易。等長大些,就把它還給四哥,再換只小狗崽子來養。”
“你當四爺府上是專替你產小狗崽子的?”說得兩人都笑了起來。
楚言用手指輕輕地撓著小狗,看著它舒服地眯起眼,一翻身把肚皮給亮出來,不覺好笑:“四爺沒來得及教你規矩麽?可有名字?”
“一窩兒四只,四哥偷懶,就叫大貝,二貝,三貝,四貝。它好像是老二,毛色最好看,四哥聽說是給你的,說你忒挑剔,只好把這只給你。”
“原來是二貝少爺。四爺大喜,我也沒送禮,倒得了他的一個寶貝,叫我心裏怪過意不去的。”
“四哥不愛熱鬧,也沒請什麽客人。”
“十三爺見過鈕祜祿格格了?美麽?”她還是好奇啊。
“還行吧。”十三阿哥沒什麽印象,隨口說著,伸手去撓小狗的肚子:“你好好給它起個名吧。”
“讓我想想什麽名字好,要響亮,還要順口,嗯,就叫凱撒吧。”
“凱撒?什麽說法?”
“一千多年前,西洋的一個獨裁者,同皇帝差不多,極有名的。怎麽樣,氣派吧?就這麽定了!凱撒!”
凱撒一個打挺,翻身起來,仰著脖子嗚嗚叫了幾聲。
“你瞧,它喜歡這個名字。”楚言得意洋洋。
十三阿哥也覺得好笑:“難為你,西洋的事情知道這麽多。拿皇帝的名諱給狗兒用,虧你想得出來!”
楚言微微一笑:“你不說,我不說,凱撒沒法說,誰知道怎麽回事?枯坐無趣,不如,咱們行個令吧。”
“好興致!只可惜你還喝不得酒。等你好了,哪天你我好好喝上一回。”
“不能喝酒啊?”楚言很失望:“那,我要是贏了,可有什麽彩頭?”
“諾。”十三阿哥努努嘴:“你贏了,凱撒歸你。”
“我要不贏,十三爺還把它帶走不成?”楚言撇撇嘴:“小氣!”
十三阿哥滿眼是笑:“你贏了,它是你的彩頭,你輸了,它是我給你的禮物,成不成?”
“好吧。咱們來個簡單的,每人說一句詩,應景的,有狗有雪就成。”
“詠雪的詩不少,有狗的可不多。”十三阿哥想了想,笑道:“我先來。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楚言氣道:“我也就想起這麽一句,怎麽倒被你搶了先。”
“就得一句,也敢找人行令?”十三阿哥搖頭大笑:“得,認輸吧!”
楚言不服氣,低頭想了想,拍拍手道:“有了。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雖無雪字,卻有雪意。”
十三阿哥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這是什麽詩?你做的?”
“以前聽人說起民間逸聞,某位高才的大作。我笨得很,就連這個也寫不出來。不管怎麽說,有雪有狗,行了。”
“不行!誰知道黃狗身上白的就一定是雪?趕明兒下雪天,你把凱撒栓園子裏一天,看看白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