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朱雀吹血(第2/3頁)

始作俑者埋頭懺悔,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沒關系,我會向國師證明,其實你只是不小心。”

白夜抱頭:“我挖墳,你把風,我毀屍滅跡,你帶我潛逃,奸夫淫婦的話誰會相信?”

“去死,我和你才不是一夥的!”

我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劈手就去揍人,嘩啦一下,瓦片一動,伴隨著一聲“什麽人”,凜冽的劍氣便沖破屋頂,朝我們逼來。

白夜無法用靈力護體,我急忙抓著他翻身落地,避開這淩厲的一擊。

誰知朱雀這一招意在試探,我剛剛站穩,劍光如飛星激射而出,直指眉心。我下意識地一揮手,用腕上的貫虹鎖鎖住那柄紅光熠熠的寶劍。

朱雀落在一塊庭前的假山石上,他手掌一收,吹血劍以一種旋轉的姿態,掙脫貫虹鎖,回到了他手中。

我以為我有時間可以解釋,可是,朱雀斷喝一聲,足尖輕點,借力向我彈來,他的劍招和他融為了一體,如同縹緲的風,在空中分為三道殘影。

“虛空三式。”

白夜在我身後報出了這一招的名字,在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第一道殘影以“有鳳來儀”的姿態展開,第二道殘影用“試拂血衣”拂向白夜,第三道殘影則是“氣吞日月”,將我二人圍在暴漲的劍氣之中。

也許這不是最高明的幻術,也不是最快的劍。但是,簡單的幻術配合行雲流水的劍法,迸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我竟然想不出,到底先破除幻術,還是以一打三,先拆掉劍招。

踟躕之下,只能用最笨拙的辦法,化氣為屏,在我和白夜之間築起數丈的氣墻,以蠻力抵擋一切攻擊。

幾股力相互碰撞,將要刺到身上的劍停滯不前,彎成了不可思議的弧度。

突然,三道殘影合而為一,三把劍拼成一把巨劍轟的一下穿透氣墻,攜千鈞之力,撲面而來。

“你躲開!”

嘴裏這麽說著,我還是刻意繞開白夜所在的方位,以貫虹鎖纏住巨劍,念動緊縛咒,讓鎖鏈上的碧落珠顆顆嵌入劍中。

我脫力橫拉,劍勢驟變,原本向前的力沿著我平拉的方向緩緩移動,每移動一分,劍氣就卸去一分。

劍氣消弭之時,朱雀松開劍柄,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分。”

我瞪大雙眼,看著吹血劍化成液體,如血一般流散開去,再次輕而易舉地擺脫了貫虹鎖的束縛,而那飄浮在空中的血劍,在朱雀的命令下凝固成顆顆血滴,毫無章法地朝我打來。

原來,這才叫吹血劍!

可惜!

流氓有法器,誰也擋不住!經過這幾年的修煉,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被素妗反彈一臉碧落珠的菜鳥了!

我撐開不久前花了五萬兩銀子從酆都第一制器師那裏買來的“奪情傘”,傘尖指向前方,快速地轉動著傘柄,頓時,血珠吸附在了傘上,重新合成了一把劍。

我收起奪情傘,吹血劍瞬間出現在了我手裏。

“我輸了。”

朱雀接住我扔過去的劍,拱手道:“在下朱雀,六扇門捕快。”

“密宗紀梨。”

然後我發現我上當了。朱雀是什麽人,能不認識我嗎?這一場分明是打給謝家人看的。看聞聲而來的謝青桐目瞪口呆的樣子,就知道他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這種情況下,我總不能說我和白夜是毀人屍體的兇手,只好承認自己也有著和朱雀一樣的業余愛好。

“謝少爺,紀姑娘的本領你也看見了,若不是事態嚴重,她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朱雀繼續利用我混淆視聽,妄圖以“事態嚴重”來掩蓋“業余愛好”。

我知道爭辯無意義,和顏悅色地對一聲不吭的謝青桐道:“是朱雀大人言重了,我這個人見錢眼開,實是為了賞錢而來。不過呢,我看過府上的情形後,已經知道施展那些幻術的人是誰了。”

“是誰?”

我看著謝青桐道:“謝少爺不妨先說一說事發當晚的情形,大家一起推斷推斷,以免我的猜測是錯誤的,說出來貽笑大方。”

“……”

“大家都不說?”我推了推白夜,“我困了,回家睡覺。朱雀大人神通廣大,這裏交給他我放心。”

“紀姑娘……屋裏說話。”

這一次,是上座,茶也是上好的信陽毛尖。更重要的是,謝青桐終於不吝開口,告訴了我們一個任何男人都不想對外宣揚的真相。

他說,蘇湄雖為他的妻子,心裏卻裝著另一個男人,出事的那一天晚上,她正是趁著他不在家,去和別人私會,回來的路上,讓人割破了喉嚨,血濺當場。奇怪的是,這個兇手不為財,不為色,殺完人後便完美地消失了,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他縱然報了案,仵作也只給他一句話:走多了夜路,總會遇到鬼。這樁案子,官府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