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頁)

江成屹第一次聽到這說法,思考了幾秒:“這個猜測未必正確,姑且假設它是事實,當年除了丁婧,周志成也在逼迫鄧蔓,可以想見,鄧蔓在這種雙重壓力下,會陷入一個怎樣的境地,她後面變得那麽壓抑和痛苦也就可以理解了。

陸嫣默了片刻,胸口有如堵著一團火:“鄧蔓不能恨自己的愛人,只能將矛頭對準丁婧,那天被我出言暗示後,她的負罪感和羞愧感達到了頂點,於是在紙條上寫下‘恨她’和‘做鬼也不會放過她’的話語。鄧蔓死後,丁婧一度害怕到不敢出門,而且根據劉雨潔那天的話來看,八年後丁婧撞上了一個跟鄧蔓極為相似的人,因為心裏有鬼,她懷疑到了我身上,便跑來問我知不知道‘冬至’,還質問這一切是不是我搞的鬼。 ”

兩個人都陷入思索。

過了一會,江成屹看向陸嫣。

她仍盯著相冊,睫毛還有些濕濕的,但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臉頰因而比剛才更顯得明凈。

想起她剛才流淚的模樣,他既心酸又心疼,瞅她一會,見她眉宇間依舊縈繞著郁色,便將相冊丟回桌面,結束剛才的話題:“鄧蔓的事疑點太多,我會繼續往下查,這件事跟當年的冬至網站有關,可能還牽涉到後面的其他案子,你先別插手了。”

她擡眼看他,看出他還是有些不高興,心不由得軟成了一團棉花,咬了咬唇,傾身摟著他的肩,望進他的眼睛裏:“江成屹。”

跟以前一樣,只要她連名帶姓柔柔叫他一聲,他的腰眼便會一麻,屢試不爽。昨晚她不知道咿咿呀呀叫了多少聲,弄得他神魂顛倒,早上起來的時候,腿都有些發軟。

他頭往後仰,試圖跟她保持距離,板著臉說:“幹什麽。”

“一會你是不是要去局裏?”她一只手胡亂摸向他的腰,意外在他後面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槍匣,忙好奇往後看。

他扯開她的手:“別亂摸,說正事。”

她只好罷手:“我好久沒回媽媽家了,明天周日,我想回一趟東城。”

跟蹤她的那人暫時還沒落網,她無法單獨出行。

他沒接話。

當初兩人還沒交往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跟她媽媽一起生活。

有一次訓練,她上課去了,沒來,他不免有些失落,連隊友跟他說話,都有些懶懶的。

然後不知怎的,丁婧突然就跟其他啦啦隊員說起了陸嫣,說她家一個認識陸嫣媽媽的阿姨說:陸嫣的爸爸是個出了名的公子哥,在陸嫣六歲的時候,他爸爸就跟她媽媽離婚了。這些年陸嫣一直跟母親生活,她爸爸不怎麽來看陸嫣,除了給錢,別的一律不管,所以陸嫣特別沒安全感,還曾經對自己的好朋友說過,以後就算找男朋友也絕對不會找她爸爸那樣的公子哥。

不找公子哥?

後來他們倆在一起了,他想起這事,就笑著問她說沒說過這話。

她予以否認,可是想了一會,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我媽媽因為被我爸爸傷害得太深,倒是不止一次說過這話,我想她以後要是知道我找了男朋友,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接受你。”

聽完這話,他心裏高興,嘴上卻說:“你才多大?這就想到以後你男朋友見父母的事了?”

她驕傲地睨他一眼,輕哼道:“看你以後的表現吧。”

其實除了鄧蔓自殺那段日子,當年跟她在一起時,他幾乎每天都如沐春風,哪怕事隔多年,他仍貪戀那份美好。

而且雖說八年前他父母沒來得及見到陸嫣,但是在陸嫣病重期間,她媽媽可早就見過他了,並且他看出陸嫣的媽媽對他很滿意。

她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他不想答應得太快,有意沉默著。

在“欲拒還迎”和“借坡下驢”之間掙紮了一會,他選擇了後者,隔了幾秒,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中午順便在我媽媽那吃飯。”她嘴角翹起來,“我一會給我媽媽打電話,讓她別做糖醋小黃魚。”

他皺眉補充:“我還不喜歡吃腰花和肚片。“

真是少爺脾氣。

“知道啦。”她笑眯眯地應了,又問他:“中午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中午不用你做。”

“?”

“我媽一會會過來。”

她不由愣住,他的臥室還亂著,床單上更是一片狼藉:“你怎麽不早說?”

他電話響了,將她從自己身上扯開,他起身接電話,聽對方說了幾句後,說:“好,我就來。”

她已經往他房間去了。

他走到門口。

他媽和劉嫂應該已經快到小區了,房子太大,只有劉嫂知道洗衣機和烘幹機在哪,就算把床單換下來,估計還沒等她找到洗衣機和烘幹機,她們已經來了。

他任由她折騰,淡淡對她說:“喻博士來了,我中午可能會在局裏吃盒飯,我媽他們一會就來,劉嫂到時候會準備午餐,司機也會跟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