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期(第2/10頁)

“就是沒幾個。”

“……”

“好吧,那都有什麽性格的?”

蕭寒依舊模棱兩可地答:“普通人的性格。”

何冉氣結,他明顯是不想跟他多聊這個話題。

她又問他:“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性格的?”

蕭寒思考了幾秒,說:“你很乖。”

聽到這個形容詞何冉下意識皺了皺眉,在她的認知裏,“乖”這個詞是用在比自己小一輩的孩子身上的。

其實不然,在重慶話裏“乖”字並不僅僅是聽話的意思。

何冉有些不悅,低下頭繼續吻他,報復性地加大了力道,蕭寒十指穿過她的黑發,發出一聲聲輕嘆。

最後,她壞心眼地輕咬了他一口,差點把他嘴唇咬出血了,蕭寒疼得眉心皺起。

何冉卻得逞地笑,眼裏跳躍著狡黠的光芒,“以後你還說我乖麽?”

“……”蕭寒不再接話。

五分鐘後,車子重新在道路上運行起來。

何冉頭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憂愁地嘆了口氣,“過幾天要路考了,我感覺我過不了。”

蕭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幫你。”

何冉側過頭看他,輕笑:“你能怎麽幫?”

蕭寒說:“你路考那天,我借輛車跟在你後面,擋住其他車,這樣比較好過。”

何冉想了一陣子,眨眨眼睛說:“這方法不錯耶,你怎麽想到的?”

蕭寒說:“以前幫別人試過。”

當時何冉也不知道怎麽就敏感了一下,問他:“幫誰?男的女的?”

蕭寒目不斜視地說:“女的。”

何冉“哦”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二堂姐訂婚了。

對方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房地產大腕的兒子,與二堂姐算是門當戶對。兩人上個月經由媒人介紹見面,這個月便正式訂婚了。

訂婚儀式舉辦的地點在一棟私人豪宅裏,沒有對媒體外界開放。

何冉作為女方旁系親屬,自然不能缺席。離開小洲村時,她只跟蕭寒說家裏有點事,要回去一兩天,蕭寒不疑有他,便沒多問。

當天晚上,何冉回到家裏睡,第二天一早便同何勁和楊文萍一起出發。

參加訂婚的多是男女雙方的近親,彼此都已熟悉。

這其中有些人對於前些日子二堂姐與雇傭司機私通的醜聞有所耳聞,有些人則還蒙在鼓裏,但此時此刻,大家都選擇閉口不談。

司儀講完幾句主持詞,兩位準新娘和準新郎便從舞台後面走了出來。兩人牽著手,登對成雙,但彼此臉上卻都沒有笑容。

二堂姐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太好,濃重的妝容也掩飾不住面色慘白。

這是何冉第一次見到自己未來的姐夫,與她見過的大多數有錢人家的子女一樣,這位準姐夫儀表堂堂,俊傑出眾。當然,在這副皮囊之下的另一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了。

何冉的母親生性虛榮,這個時候又免不了暗暗攀比一番。她覆在何冉臉旁不停地低聲嘮叨:“韓嶼家境比那男的更好,以後你們訂婚一定要比你幾個姐姐都風光才行。”

“那顆鉆石是幾克拉的?看著也不是很大啊。”

“待會兒你去跟你未來姐夫聊一聊,我看他親戚裏那幾個兄弟長得也都挺一表人才的。”

何冉始終意興闌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楊文萍的話。

沒等儀式結束,她就借口要去洗手間先離席了。

別墅正門外面是一塊平坦的大草坪,庭院清幽,郁郁蔥蔥。

陽光普照,碧空如洗,寧靜的午後。

何冉深吸呼一口氣,這才該是人呆的地方。

遠處有兩三個園丁正推著割草機在草坪上緩慢地行走著,他們勤勤懇懇的身影與腦海裏蕭寒的模樣如出一轍,何冉忍不住笑了笑。

昨天這個時候,她正和蕭寒坐在從公園回小洲村的公交車上。她身上還穿著顏料沒洗幹凈的寬松T恤和牛仔短褲,還有她自己買的一雙跟蕭寒是情侶款的人字拖。

而現在,她身上穿的是Lanvin今年夏季的新款,一條簡潔的米白色小禮裙,腳上也是一雙名牌高跟鞋,很中規中矩的上流社會名媛的打扮。

何冉想如果自己現在以這副摸樣出現在蕭寒面前,他一定無法認出她。

考慮到自己在外面呆的時間有些長,也該回大廳裏去了。何冉轉過身正要往裏走,視卻線突然捕捉到幾十米外的側門方向,有幾個人影糾纏扭打在一起。

她眯了眯眼,定睛看了一會兒,擡腳朝那邊走了過去。

鐵門之外,幾個保全人員將一個男子制伏在地上,那男人臉上青紫了好幾處,看來已經挨過一頓揍了。

男人精神似乎不不正常了,被打成這樣仍舊不死心,不停地哀嚎著:“放我進去!我要見她!”

何冉與男人有過一面之緣,辨認幾眼之後,確認他就是二堂姐的司機。這次看卻覺得他格外面熟,一時想不起來是跟誰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