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情長夢長(二)

引路蛇女們用像是要吃下他的目光笑吟吟地打量他,一路穿花過柳,纖細妖嬈的蛇腰搖得快斷了,方將扶蒼引入客房。

今日新蛇皇即位,特許放縱狂歡五日,對來賓們若有看上眼的,也可嘗試,這位年輕的青帝陛下早已被無數蛇女偷偷垂涎,聽說新蛇皇陛下當年也試著去勾引,他卻不上鉤,蛇女們猜,大約他不喜歡女皇這類,反而更喜歡小家碧玉些的。

於是其中長得最小家碧玉的蛇女款款上前柔聲道:“帝君,夫人醉酒,怕是不能承歡,如此良宵美景,錯過豈不可惜?倘若是帝君,我等願意暫棄女子為天之道,只願與帝君一夜銷魂。”

扶蒼聲音冷淡:“不必了,退下罷。”

說罷反手合上房門,蛇女們連連頓足,惋惜異常。

雅間客房內遍布紫紗,角落的青玉鼎裏不知點了什麽香,從未聞過的味道,倒並不靡靡,反而淡雅清爽,扶蒼將懷中早已醉得軟成爛泥的龍公主放在榻上,見她那十分敏感的鼻子對這香氣無甚反應,便不再去管。

巨大的月窗半敞,狂放的歌舞仍在遠處恣意,月色如霜,扶蒼一時還沒睡意,便獨自倚窗飲酒品月。

因大婚,她有三百年的假,如今這駕車趕月的卻不知是哪一位,趕的實在糟糕,總覺著那月亮像是要從車上掉下來的模樣。

他不禁失笑,回首去看榻上沉睡的公主,不知為何,她半張豐潤的唇在如水的月光中竟有一種突如其來的異樣誘惑。

扶蒼早已不是當年青澀神君,不受控制的欲念一起,立即便覺不對,長袖一揮,青玉鼎中點燃的香塊迅速被水浸透。一夢萬年都已過,幻術**也好,五感誘惑也好,都已無用,是酒與香氣在一起的緣故?

他將酒杯放在案上,凝神細聽,四周沒有什麽動靜,旋即釋然,屠香山風格素來放縱,弄些別致的催情玩意再正常不過。

扶蒼行至榻邊,將玄乙攬入懷內,輕輕拍了拍面頰:“醒醒。”

她“嗯”了一聲,毫不客氣推開他的手,用袖子擋住頭臉。是了,燭陰氏萬法無用,她倒是睡得香,真真氣惱。

掀開袖子,他俯首在那兩片充滿異樣誘惑的唇上咬了一口,真恨不得把她咬醒,可她就是不醒。衣帶一根根被解開,他的手穿過縫隙,握住花瓣似的肌膚,終於有一股悔意,不該騙她飲酒。

快醒醒。扶蒼只覺喘息粗重,情/欲叢生,手下漸漸控制不了力氣,她身上那件淺翡翠色的荷衣竟被撕裂了一道豁口,他失了耐心,直接拽開領口,發燙的唇落在她鎖骨上。

以往她初次總會躲閃,這會兒倒是不躲閃了,可也不動彈,他倒寧可她亂躲。

扶蒼籲了口氣,俯在龍公主上方,低頭看她。睡得真沉,繼續睡罷,不醒也好。

繁復華美的荷衣羽毛似的飄在地上,重疊的紗帳墜落,月光變得模糊而曖昧,濃紫被褥上的身體柔媚而纖細,扶蒼沿著優美的下頜弧度一路吻下來,唇落在她墳起的胸前,在弄痛她還是不弄痛她之間猶豫了片刻,最終仁慈地選擇了後者。

掌心的柔軟似一抔溫熱的冰雪,頂端卻是杏花般嬌妍的色澤,他細細親吻了很久,到底還是忍不住咬一口,像是要吃下她似的。龍公主下意識地擡手來推他,他便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啃咬,一只手順著妖嬈的弧度滑落,似觸碰最柔弱的物事——那也確實是她最柔弱的地方。

指尖方觸到那一抹極細嫩的肌膚,玄乙忽然一動,終於睜眼醒了,她想要翻身,卻又似乎無能為力,扶蒼俯身輕輕壓住她,在她半張的唇上一口一口輕吻,聲音低惑:“不要躲。”

玄乙只覺暈而沉,這混蛋,還好意思提醒她“非禮勿視”,他現在做的事有一點沾得上華胥氏的禮儀之道嗎?分明是趁人之危。

不知因為是醉酒還是什麽別的,她的身體今夜意外的敏感,他的指尖輕觸在一處,她驟然蜷縮起身體,雙手緊緊捉住他的肩膀,額頭抵在他肩上,急促的鼻息裏發出一個呻吟。

說了不要躲。

扶蒼輕輕按住她的額頭,將她腦袋按在枕頭上,凝視她蹙眉的神情,她眼睛裏多了一層迷離的水光,他便去吻她的眼睛,手掌上滑膩的濕潤再再提醒他,她早已情動,可這會兒她的表情實在誘惑的很,想多看一會兒。

帶著酒氣的吐息芬芳溫暖,扶蒼呼吸著她的吐息,手指試著向她緊致的身體裏侵入。她倏地合上眼,兩只腳在被褥上無力地掙紮,大約是想朝上躲,可身體被壓住,怎樣也躲不開,隨著他手腕的起伏,她又一次蜷縮起身體,掙紮在放縱與不放縱之間,蝕骨的愉悅正在一寸寸吞吃她,嘴唇翕動,發出顫抖的呻吟,旋即那些呻吟又被他擋在唇間,他一下一下撩撥她發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