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8頁)

越澤看她一眼,神色疏離。寧錦月一哆嗦,松開他的手臂,她也知道了蔣娜當年做的事情,她確實是沒資格質問。

她退回去,哀哀地低下了頭,哪有還有以往那個寧家小姐的傲氣模樣,寧家垮了,寧錦昊那邊的爺爺也不管他們。他們這一支是徹底完了。

爸爸媽媽都是重罪犯,哥哥在外逃亡,以前的家,早就沒了啊。

寧錦月又悲哀又害怕,垂著頭,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地面。

越澤默了半晌,說:“聽說你不久前才做完闌尾手術,就留在這兒養傷吧,別想亂跑。”說罷,轉身要走。

“越澤哥,”寧錦月喊他一聲,淚流滿面,“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從小就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饒過我哥哥,好不好?”

“對不起。”

對於她的喜歡,越澤沒有別的話可說,毅然離開了病房。

回到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越澤經過大廳時,問了一下醫生的狀況,說是倪珈今天表現得很好,發作的時間比之前的一次,又短了很多。

只不過因為是半個小時前,所以現在在睡覺。以往的每天晚上回來,她都乖乖地坐在陽台上看書,很安靜的樣子。他便知道他錯過了她的白天。

這次,他忍不住很想去看看,她經過一番苦痛掙紮後,會是什麽樣子。畢竟,每次看見她,都是洗過澡打扮得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很安寧,卻總叫他莫名不踏實。

他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由於對面的落地窗拉開了一條縫,山風吹過,拂起白色的紗簾,載著橙紅的晚霞,在整個房間裏跳躍。

倪珈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沉睡在一室落日余暉裏。

她的睡顏很安詳,很寧靜,只是臉色蒼白,滿是疲憊;

烏黑的長發淩亂地散在枕頭上,還有好些濕漉漉地貼著臉頰,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的。

潔白的床單和被子被攪得亂糟糟一團,有猛烈掙紮過的跡象。

越澤的心被狠狠扯了一下,目光下移,就看見她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後,連腳踝都是拿繩索死死綁著。

繩索周圍的皮膚又紅又腫。難怪這些天她都是穿著長袖長裙。

越澤心痛得差點兒滴血,整好護士進來查看情況,看見越澤陰沉的眼神,嚇了一大跳。

越澤怕吵醒倪珈,狠狠壓低了聲音:“誰準你們拿繩子綁她的?”

護士畏畏縮縮,有些委屈:“不綁住她,會傷人的啊。”

“出去!”越澤冷冷命令,護士落荒而逃。

睡夢中的倪珈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動靜,朦朦地打了滾,想要翻身換個姿勢,無奈手腳被縛,結果就別扭地擰著身子,繼續呼呼睡。

越澤拿出隨身帶的瑞士軍刀,過去把她腳上的繩子一點點剪斷。

沒想,她卻突然醒了,看見了坐在床尾的他,神情有點兒蒙蒙的。

“你回來啦?”她嘟噥著要起身,卻忘了自己的手被綁在身後,結果沒坐起來,又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傻傻沒反應過來,木木地看著他。

他趕緊上前把她抱起來,摟在懷裏把她背後的繩子剪開,竟有些賭氣:“一群庸醫,明天換人。”

“不用啊,我已經好很多了。”她懶懶地揉了揉眼睛,“發作的次數少了,時間短了,每次也沒那麽痛苦。

而且啊,”她剛睡醒來,眼睛亮晶晶的,“現在,每克服一次,我都覺得自己又成功了一次,很有成就感。”

他拂了拂她額前濕漉漉的碎發,繃著臉,看著她很積極的樣子,好一會兒才說:“從明天開始,我陪著你。”

倪珈原本要推脫,可見他心情不好,想到自己已經好轉了很多,或許下次只用忍一忍就過去了,所以乖乖點點頭,又把頭擱在他肩上,小聲說:“那你抱我去洗澡吧!”

洗完澡後,倪珈精神煥發,和越澤一起去吃晚餐。她現在基本上可以脫離藥物,就是食欲還提不上來。所以越澤每天要親自監督。

她今天吃的比往常多,可是某人似乎還是不滿意:

“再多吃一點兒,好不好?”某人幾乎是拿出了哄跳跳糖糖的語氣。

倪珈拗不過,重新又添了小半碗米飯,乖乖地吃。

電視正在播《共同關注》,主持人吐詞清晰:

“近日美國威斯康辛州一位男士車禍後被宣布腦死亡,家人準備向他做最後告別並捐贈器官時,男子的主治醫生卻堅持認為其他醫生的斷定有誤。在這位醫生的堅持下,醫院繼續對該男子進行治療,終於在一個月後,男子奇跡般地醒轉,現在已恢復健康出院……”

倪珈手中的筷子差點掉落桌面,盯著電視愣了半晌,激動望向越澤:“如果是醫生診斷錯了呢?如果是現在的醫療不夠先進弄錯了呢?”

越澤聽了新聞,也十分意外,又見倪珈激動,他心裏也燃起希望。他太心疼她,只要能讓她開心一點,傷痛減少一點,任何事他都願意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