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5頁)

倪珈聽了她的解釋,反而沒那麽詫異。

從馬上摔下來,真是俗套卻好用的辦法。

倪珈笑:“當時寧錦年在她旁邊吧?”

宋妍兒驚奇了:“你怎麽知道?”說完,蹙著眉認真回想,“說起來,當時離她最近的,其實是越澤。可是,珈珈我跟你說,那個越澤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看見允墨摔下馬了,不去扶她,居然都不下馬。還好寧錦年把允墨抱出了馬場,不然,馬兒走來走去,肯定會踩到她。”

倪珈對舒允墨受不受傷一點兒不關心,反而意味不明地挑眉:“寧錦年抱的她?妍兒,你真大度。”

宋妍兒一愣,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窘迫了一會兒,支吾道:“也沒什麽啦。當時,情況緊急嘛!都怪那個越澤。”某人又無辜躺槍,“允墨摔下來,他都不去抱,只能寧錦年去了。”

“允墨摔傷了?”倪珞吃驚而關切的聲音響起。

倪珈無言了。

跟著倪珞和宋妍兒去病房的路上,倪珈觀察倪珞。他看上去非常擔心,再怎麽說,舒允墨和他生活了22年,姐弟怎麽擔心都不為過。

認真想想,她其實很貪心,她希望倪珞還有媽媽都喜歡她,很喜歡她;不僅如此,她還希望倪珞和媽媽不要喜歡舒允墨,一點兒都不要喜歡。

心裏莫名地刺痛了。

她閉了閉眼,竭力深吸一口氣。

去到舒允墨的病房,只有寧錦年陪著。醫生已檢查完,結果是,什麽問題也沒有,只手掌擦破了一點皮。

倪珈淡淡睨著,她故意摔下馬吸引寧錦年,能有問題才怪。

但寧錦年真的十分擔心,反復問了醫生好幾遍,看著舒允墨的目光也格外的溫柔心疼。

看來,他只怕是已經對舒允墨動心。

只是,宋妍兒該怎麽辦?

倪珈看了一眼宋妍兒,後者剛剛才經過她的提醒,現在立刻就忘了,正殷勤地詢問允墨的“傷勢”。

至於倪珞,他本就好久沒見舒允墨。一來就看見舒允墨臉色蒼白“受驚過度”的可憐模樣,當然難受。

尤其舒允墨一見倪珞,“好久不見思念至深”的淚水就出來了,倪珞當然更加難受。

結果就是,這三人都像是對待絕症患者一樣寬慰,而舒允墨好似命不久矣一般落淚,搞得醫生立在一旁十分憂愁,他記得剛才他說的是,什麽問題都沒有啊。

舒允墨意味深長地看了倪珈一眼,哽咽著對倪珞說:“珞珞,姐姐好想你。一直都想去家裏看你的,可奶奶說,倪珈不同意的話,就不許我進門。”

倪珈懶洋洋地靠著墻,紋風不動,看她還要說什麽。

可,舒允墨沒有再說什麽,倪珞卻轉過頭來看向倪珈,漆黑的眸子異常的安靜,有點兒陌生,沒有說話,卻有種比說話還傷人的沉默。

她寧願他像以往任何時候她逼他到抓狂時那樣的炸毛,倪珈心裏一刺,表面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冷漠,沖舒允墨無所謂地彎了彎唇角,意思是,老娘不稀罕。

可內心麻木地想,她其實是稀罕的。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隨即就是張嵐焦急的聲音:“媽媽的寶貝女兒啊。”

倪珈側頭,甚至沒有看到她的正影兒,她就已撲到舒允墨的床前,上上下下地看:“傷在哪兒了?快告訴媽媽,傷在哪兒了?”

醫生只得再次重復他的診斷結果,內心很苦逼,為什麽沒人聽他的呢?

倪珈不語,舒允墨“受傷”,不叫她親媽舒玲來,反而第一時間打給張嵐,搞什麽鬼?

兩母女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張嵐無意間一轉頭,看見倪珈,無視她手臂上的繃帶,皺了眉:

“誰準你擅作主張把珞珞關到南山基地去的,他又不是犯人。上次你慫恿奶奶拿出那顆藍鉆,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那件事才剛過去多久?一轉身你又幹這種事。你看這些天,珞珞都瘦成什麽樣子了。我不準你再這麽做了!”

“媽,也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倪珞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卻不看倪珈。

“倪珈喜歡控制家裏的人。”舒允墨悲傷地嘆了口氣,哀哀憐憐望住她,“可是倪珈,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為什麽不讓我進家門呢?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說出來啊,我都會改的。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倪珈聽得肝顫兒,這女人有完沒完?

她無比委屈的話把所有人都收服了。

寧錦年面色鐵青,他怎麽也沒想到舒允墨這種淑女會有如此身世坎坷命途波折的一面,她這種委曲求全的隱忍太讓人心碎。

可惜他現在只是個旁人,沒有立場來保護這個可憐的女孩,只能怨恨地把拳頭捏碎。

而張嵐,本來在家裏要討好倪珈就讓她不爽,現在又見舒允墨這麽傷心,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對倪珈幾乎是命令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