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親愛的)(第2/3頁)

掛斷電話之後趙香儂並沒從窗前離開,手落在了窗簾上,此時此刻在跑道上奔跑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他站停在網球場中央臉向著她房間,十月末的夜風刮起了周遭的一切事物,很多東西都在動著,唯有網球中央的那個人一動也不動,宛如廣場上的雕像。

意識到臉頰微微的發燙時趙香儂拉上的窗簾。

淩晨,周遭死去一般的靜寂,那聲輕微的聲響讓趙香儂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幾秒鐘之後一種最為本能的直接反應使得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豎立了起來:房間有人!

下一秒,趙香儂就知道了她的預感沒錯,房間真的有人,而且這個人就站在她床前,趙香儂沒有睜開眼睛去看那個來到她房間的人,因為她知道他是誰,此情此景在很多個夜晚都曾經發生過。

趙香儂緊緊的閉著眼睛,她不能睜開眼睛,她總是怕自己睜開眼睛之後會害怕,然後害怕會讓她忍不住的去苦苦的哀求那個人:爸爸,您不要這樣,我求求您看清楚我不在李可,我是趙香儂,爸爸,就當是為了我,醒醒吧,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堅持多久。

趙香儂不能那樣做,因為一旦挑破他們所面臨的是血淋淋的的一切,每個月會有那一、兩天,父親總是會偷偷的打開女兒的門,然後在她的耳畔說著綿綿的情話,從最初的小儂到最後的可兒。

趙延霆在她床前坐了下來,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小儂。”

趙香儂緊緊閉著嘴,然後她聽到了趙延霆的嘆息,然後,他開始低低的訴說起了他的想念:可兒……

每當這個時候,趙香儂能做到的是不要去傾聽,她開始讓自己的思想神遊回到那個小小的山溝裏,一遍一遍的回憶是彼時間李柔唱給她聽的歌謠,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房間門再次關上的聲音,然後在太陽升起時告訴自己昨晚發生的只是一個離奇的夢。

可是,趙香儂遲遲沒有等到那聲關門聲音,倒是等來了……那雙輕輕觸摸她嘴唇的手。

終於,那聲關門聲音響起,房間又變成了死去一般的靜寂,趙香儂從床上離開打開洗手間的門,木然的拿起了一切可以清潔的東西往水裏倒,然後把臉深深的埋在水裏,把粘了水的毛巾木然的往著臉上擦,擦到皮膚發疼,疼得起雞皮疙瘩,擦完了臉最後毛巾停留在嘴唇上……

毛巾掉落在了地上,趙香儂彎腰想撿起毛巾,可也不知道怎麽得她的腿一抽,就這樣癱軟在了地上,趙香儂並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她聽到自己壓抑的哭泣聲音,在那樣的一遍遍低低的訴說著,宋玉澤,宋玉澤,快騎著你的機車接我離開這裏,宋玉澤,你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次日,趙公館上上下下都在為那個晚上舉行的生日派對忙碌著,上午差不多十點半左右時間傭人打開了那扇房間門,發現他們的壽星公不見了。

十一點左右時間,四十三層辦公大樓的會客室裏,氣氛正好,陸均站在宋玉澤的身邊,他們成功的拿到了他們想要的合約,簽完合約之後宋玉澤和幾位訪客正在為他們接下來的合作做著愉快的交流,幾位訪客中唯一的女性頻頻的去看宋玉澤,毫無遮擋的天光透過落地玻璃折射在了宋玉澤的臉上,讓他的笑容越發明亮迷人,從宋玉澤今天一早出現四十三層樓的女職員們都在低聲的嘀咕,她們boss已經多次展現了他迷人的笑容,不過她們也只能在心裏扼腕嘆息,這樣的笑容只能屬於一個叫做趙香儂的女人。

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宋玉澤的秘書推門進來,宋玉澤接過秘書遞交到他手上的手機移到落地窗前,然後,在場的人都聽到他極大分貝的那句“什麽不見了?趙香儂不見了?”

趙香儂二十五歲生日這一天她又把自己打扮成為了花滑中心的那個阿儂,厚厚的劉海,肥大的衣服,臉上架著大號的黑框眼鏡,蠢蠢呆呆的模樣,這一天,趙香儂去了那些她一直想去的地方,一些男人女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然後她騙了那個男人一百美元,把扒光了衣服的男人反鎖在旅館房間,趙香儂拿著騙到手的一百美元離開賓館。

在一家中餐館趙香儂花掉了五十美元填飽肚子,剩下的五十美元趙香儂全部發在了交通上,她來到了花滑中心,她就想來看看這裏,看看哪位總是很親切的叫她“阿儂”的台灣男人,最後一次傾聽那聲總是讓心裏不由自主的皺起來的聲音,吱——

從花滑中心離開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的時間,她在想起碼到晚上十二點之前不會有人找到她,她把她裝有定位儀的手機放到了一位乘客的包裏,那是一名即將離開芝加哥的乘客,當然,她把她的手機調成了靜音。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的時候,沿著一條條被塗得亂七八糟的窄小街道,趙香儂來到了那個很多時候都想來可都不敢來的地方,她站在了那個樓梯下,望著那扇緊緊關閉著的門,她很想念這裏可她一直不敢來,她是如此清楚的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每一個微小細節:來給她開門的宋玉澤沒有穿上衣,很可愛的小偷偷走了她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