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兩菜一湯,她的手藝其實很好,可最後一道菜明顯火候過了,味道有些老。

臨行前一頓飯竟然做成這樣,她有些沮喪。今天下午特地趁著他不在去買了三天的菜,看來都要浪費了。吃完飯,她才說要不要送他走?易文澤從客廳拿行李,說也好,正好你在北京沒有車,可以開我的。佳禾看著他拿行李,才注意到應該是昨晚就已經放在這兒,根本沒有開過箱,自己竟然一直沒看見。

送走他,回家時才去仔細研究那工作排期,竟發現他還細心地在這兩個月上標了紅字,提醒自己是‘夜戲偏多’。通常電影都要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夜戲,既然他能特意標出來,那估計要更多了。

然而這四個字,她反復想了半天,卻莫名冒出了很多想法。諸如他剛才康復,這麽拍戲是不是吃得消,諸如自己探班是不是更麻煩了……

永安順利上星,似乎反響不錯。

正好那部改編劇時間很趕,她就徹底日以繼夜陷入了瘋狂工作狀態。直到有一天蕭余實在忍無可忍了,拎著陽台上的衣服問她:“我說,你新買的那些裙子都變賣了?怎麽一整個月,就是兩件衣服換來換去的穿,連我都審美疲勞了。”

佳禾自從扒開兩眼,就在打字,這才森森然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一句好對白影響力多大,這句‘審美疲勞’都快進辭海了。”

然後回過頭繼續打字。

蕭余覺得自己是雞同鴨講,只能把幹衣服扔到沙發上:“你那部戲不錯,我天天上班就聽人討論劇情,都快精神分裂了,真想貼個便簽在腦門上,”她義正言辭拆開薯片,“我不看狗血電視劇,不要和我說什麽易文澤。”

易文澤三個打字,在佳禾眼前閃了閃。

她一卡殼,徹底忘了要寫什麽了。

“我都沒看見你打過幾個電話,難道是行業限制,都忘了怎麽談情說愛了?”蕭余從冰箱裏拿出整個西瓜,切成兩半,扔了一個在佳禾手邊。

我也想啊。

佳禾苦悶拿起勺子,在西瓜上轉了個圈,整齊地挖下一整塊:“他大部分都拍的是夜戲,白天要睡覺,晚上要拍戲。”蕭余哦了聲:“那你就下午打唄。”

“可我摸不準他哪天是白天拍,”佳禾咬了口西瓜,沁涼入口,卻瞬間冰得牙疼,完了,又要看牙醫了,“有一次下午打過去他就在片場,別提多窘了。”

蕭余語重心長,拍了拍她的肩:“星嫂不好做啊,不好做。”

其實她算算時間,也琢磨著該去探班看看他了。可跟組和探班完全是兩回事,她一想起自己出現在片場,難保不見到些熟人,也難保不見到些他拍各種危險動作、激情動作,就有些怯場。最後還是在消滅了半個西瓜後,給他發了條短信:你還在四川嗎?

發完,她有些忐忑地等著,可好久好久,也沒有回來。

片刻失落後才給自己找了理由,在拍戲在拍戲,一定是在拍戲。

因為那半個西瓜,她順利去了協和醫院。

其實這裏的口腔科一般,但卻是離的最近的,佳禾掛完號坐在候診室裏等著,熙熙攘攘的人聲很吵,心煩氣躁下,牙更疼了。她始終握著手機等著,生怕他有空回過來的時候自己沒看見,錯過了他的休息時間。

直到醫生給她檢查,還是握著手機,那醫生哭笑不得看她:“小姑娘,在等面試電話啊?”

佳禾忙說沒有,這才把手機放到包裏,躺到了床上。一系列檢查下來,堅守了三年的牙算是要徹底拔掉了,醫生說著今天排滿了,要不要約明天的時候,正好有短信聲進來。

她忙對醫生說不好意思,很緊急的,然後從包裏摸出手機。

很簡單的兩個字:還在。

佳禾猶豫了下:我想去看看你。

等了半天,還是沒回話,醫生看了看門外,提醒她還有病人,讓她和護士預約下時間,明天來拔牙。佳禾等不到消息也不敢答應,只能問過幾天行不行。估計這醫生沒見過這種反反復復的病人,有些笑不出來了,只冷下臉讓她去和護士預約,順便提醒她不拔的話接下來幾天肯定會很疼。

當然疼,現在就疼得要死了。

因為是下午,候診室人漸漸變少了些,直到最後剩了她和幾個老太太,就再沒了其它人。護士看著差不多醫生要下班,走過來挨個詢問情況,佳禾想了想還是沒預約時間。

下班時間,路上堵得要死,她好不容易一步一挪到加油站,正探頭說工作人員說話時,手機響了起來,下意識想去接時,那個小夥子忙說:“這裏不能打手機。”

她這才反應過來,猶豫著掐斷了電話。

過了會兒,就進來一條短信:我明天在成都,媒體見面會。

明天呵……佳禾滋滋吸著氣,真是疼死了:好,我明天去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