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變故多風波又起(第4/7頁)
居老爹一臉憔悴,想來一夜沒睡好。陳良澤看著也是有些著急,他小心扶著老爹,蘇晴跟著李柯在前面帶路,那陳柳氏卻是慢慢吞吞挪步子,臉上露著不情願。
大家在大牢門口與獄卒說了幾句,獄卒把他們放進去了。陳柳氏卻是不願進,最後自己留在了外頭。
這個時辰日頭已經起來了,陳柳氏似怕曬著,便往丁妍香這邊走了過來,在樹下陰涼處站定了。丁妍香看著她憤憤地盯著大牢,心裏一動,湊過去問:“這位夫人,你有親人在裏頭嗎?”
“沒有。”陳柳氏看也沒看她,只沒好氣地答,“那可不是我什麽親人。”
“我看夫人一臉不平,還以為是夫人哪位親人蒙了冤,我還想著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幫忙?”陳柳氏這才回頭看了丁妍香一眼,“不用幫忙,那女人是我相公的故人,一直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想幫什麽忙。”
丁妍香點點頭,表示明白。她不說話,只站在了陳柳氏身旁。那陳柳氏似乎覺得自己剛才那話不妥,忙又道:“我也不是那意思,只是……唉,我也是心裏頭憋屈,夫人莫見怪。”
“我明白的,誰不想夫君對自己一心一意,若是有旁的女人橫插一腳,自己卻無能為力,確是憋屈。”
陳柳氏聽得這話,立時掏了帕子捂著眼,卻是強笑道:“這幾年,我一說憋屈便被說小氣心窄,都說是我不對。從沒有像夫人這般解人意的。我……我……”說著竟再笑不出。
丁妍香覺得她要哭了,忙拍了拍她的背勸慰:“莫難過,有什麽委屈,我願意聽你說說。”她轉頭看到近旁有一個小茶鋪,道,“我們去那裏坐坐可好?”
陳柳氏看了看監牢大門,想那幾個還得好一會兒才出來,便點了點頭。
兩名婦人相見恨晚,談得甚是投機。陳柳氏相談之下,才知道原來眼跟前這位是雲大人的夫人,她自然是聽過不少雲青賢與居沐兒的傳言,頓時為丁妍香抱起不平,把對居沐兒的怨氣全都發了出來。
而丁妍香卻是心裏暗喜,她腦子裏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要讓居沐兒消失。
丁府的人不能用,雲府的人不能用,這段日子官府查得緊,江湖上的人也不能用。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卻是再好用不過了。
居沐兒並不知道牢籠外頭有人在算計她的性命。
她到現在還有些雲裏霧裏,但比剛進監牢那會兒鎮定了許多。
她已在牢裏待了八日。這八日裏,龍二果然沒有食言,白日裏遣鳳舞和小竹來陪著她,晚上龍二自己便過來。他沒有讓她落單過。
這八日共提堂審了三次,每次雖都有龍二相伴,但居沐兒仍是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因為雙方各執一詞,所以如何證明所指控的動機成了關鍵。
賊子入室劫財,這個動機相當簡單,沒什麽可查的。而賊子說居沐兒為滅口而雇兇殺人,這事卻是值得細細查究。
為何滅口?滅什麽口?什麽琴譜?幾年前的那樁案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這般追究下去,終是把師伯音一案扯了出來。居沐兒被步步緊逼,終於說了與錢江義當初說的一樣的話。
師伯音臨終留曲申訴被冤,她聽出了個中端倪,所以記下了琴曲。這琴曲是記錄冤情,她沒有理由要為此殺人,所以她雇兇這點根本說不通,何況她甚至不認得在她屋裏的女子是誰。
她反問:“賊子說那女子是林悅瑤,如何證明?”
如何證明,這是一個好問題。因為屍體已被燒焦,面目全非,既不能證明她是林悅瑤,也不能證明她不是。
但此事與當年師伯音殺害史澤春一案扯上了關系確是事實。如今丁盛入獄,刑部的案子被翻出來的不是一件兩件,所以再提師伯音訴冤,皇上和眾臣的反應已不若錢江義提出的當日了。
刑部經手,案情不明的,重審!
這個消息讓居沐兒精神一振。因怕隔墻有耳,所以她與龍二在牢內半句不議案情。但龍二與她心意相通,只一句“有所訴,有所不訴”便讓居沐兒明白,他贊同自己趁此機會揪出這案的想法。
為了保護其他人,也為了防止被人捷足先登,居沐兒只談琴曲,未談其他。她把曲子當眾彈了一遍,並細細解釋了其中蘊含的深意,這是一首表達女子愛意和期盼情郎歸來的情曲。
“師先生特意用前半部繁雜的曲子來解釋強調曲意,這殺人動機,應該便是藏在這琴曲裏。”居沐兒如是說,可惜沒什麽人認同。
“這曲子之前便有傳言暗藏絕世神功秘籍,至今江湖上還在尋覓爭搶,如今倒是說成情曲了。”
“所謂曲意,若非作曲者說明,旁人不同理解,杜撰其意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