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第2/3頁)

她為了裝病,這一路躺馬車上睡啊睡,差點真睡出病來。但也有了許多空閑琢磨。再縝密的人,遇事也經不起挑逗,無法控制自己。杜成明就是這樣的。他要挑釁,可以寫普通的公告,寫普通的信給她,但他偏偏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身份要寫英文,這是顯擺,無法抑制的張揚,那種我知道你的底細來歷的惡心張揚。那句“後會有期”也是如此。他完全控制不住地急切地想要告訴她,他沒打算暫停。

趁著晚上入住客棧的時候,蘇小培與冉非澤說了杜成明這人個性分析及從語言表現上得來的行動結論。“他知道我們的打算,他一定是還有所安排。會不會在寧安城又有屍首等著我們?”

“他不會這般莽撞,寧安城可是我們的地頭,他要再犯命案可不是這般容易掩過去的,他現在才開始與你交手,剛得些樂子,沒必要冒險將自己暴露了。他就算有安排,也不會這般快。”

“可別忘了寧安城府衙裏有他的人。”

“那處是有他的人,身份上用來盯我們的梢也最是恰當,比找什麽神算門別院或是其他武林門派的人強。”

“嗯。”蘇小培點頭。

“所以這般更好,正中下懷。”冉非澤笑笑:“那人定會圍著我們打轉,這般就更容易找了。”

兩個人忽然對視一眼,心中有了個懷疑的對像。有個人,每一次事情發生時他都在,杜成明最後還算是幫他制造了機會讓他在。

蘇小培看了眼冉非澤:“你想到什麽了?”

“當說何人何事。”

“你想到何人何事了?”都什麽時候了還跟她計較說話,能聽懂就好了嘛。

“想到的定是與你一般。”冉非澤賣關子。

“那是哪般?快說。”姑娘忍不住兇巴巴了。

“你猜。”還要再逗逗她才歡心。

可惜蘇小培不經逗,白了他一眼轉身去鋪床:“沒話說就走吧,夜深了,該睡了。”

“哎,你當真是不得趣的。”冉非澤一臉苦惱。

“我多得趣啊,沒看變|態殺手們逗得我一個勁開心呢。”蘇小培越說越來氣,圈圈叉叉的,這些敗類人渣,她非得收拾他們了,然後回去把那死月老罵一頓,還紅線呢,還緣定之人呢,紅線綁著這種人渣不如綁頭豬啊。他當她蘇小培是腦殘嗎,會跟這種人緣定?寧可幾世孤苦無依感情無歸都不屑緣定這種人好嗎?

“好吧。”冉非澤嘆氣,看蘇小培真生氣了他也不敢再鬧她,幽默感沒被對方感應到也是很受傷的。他說了一個名字。蘇小培沒什麽感情的點頭,很平淡地應:“知道了,確是與我想的一般。”

“哎,你怎地還板臉。”

“不是生你的氣。”

“那事情更糟了,生了別的漢子氣,我頗有些失寵的感覺。”真是哀怨得可以。

蘇小培憋著氣,但終是被他逗笑。她順嘴把剛才想的說了,冉非澤更哀怨了,皺著一張臉:“我本該表表決心願與姑娘紅線相牽,可姑娘想著綁頭豬,我若是說我願是那頭豬,實是太卑賤了些,姑娘快換個想法,綁條龍啥的我也就勉強接話了。”

蘇小培又是氣又是樂,想笑又不想笑,憋得氣跌坐在床沿。冉非澤也是忍笑,過去坐她身邊,將她攬著。蘇小培把頭靠在他的胳膊上,為著他們無法紅線相牽傷感起來。

“小培,莫傷心。”他拍拍她的腦袋。

“嗯。”

“我們如今能在一起,也定是老天注定的,誰知道最後結果怎樣呢?程江翌變成了惡賊,與你水火不容,也許紅線念我情深,悄悄地綁上了我也未可知。”

“嗯。”

“既是不可知,便先莫想它吧。先想想眼下狀況如何應對。”他沖她眨了眨眼睛:“我有個想法。”可以刺探刺探。

“我也有。”需要印證一下懷疑。若不是,也好快點定另一個目標。

幾日後,離寧安城很近了,蘇小培的身體也在離寧安城越近的時候越來越康健了,只她一直抱怨睡不好,惡夢。

那日,大家騎著馬正走著,馬車裏蘇小培忽然一聲驚恐地尖叫。冉非澤嚇了一跳,過去揭了車簾布,白玉郎和劉響也趕緊湊了過去。車裏,蘇小培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拉著冉非澤的手。

“羅靈兒,羅靈兒……她找我……”

幾個人都驚訝,可蘇小培語不成聲,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是做惡夢了?”白玉郎問。

“羅靈兒如何?”劉響問。

蘇小培大喘氣,看看冉非澤又看看白玉郎和劉響,好半天才擠出話:“這叫托夢嗎?”

秦德正在前頭也發現後面不對勁,策馬回轉過來,正聽得“托夢”這句,皺了眉頭問:“怎麽了?”

蘇小培搖頭,不說話了。白玉郎抱怨:“哪有這般吊胃口的。”劉響沒吭聲,但臉色很不好看。秦德正看看大家,猜到怎麽回事了,便道:“好了,好了,休息一會。蘇姑娘也別總躺著,下來走走,松松筋骨。你們散了吧,莫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