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付言想了想,動手寫了一封信。信是寫給與七殺莊交好的幾大派的,此前莊主方同被殺一事,也是這幾大派聯手幫助七殺莊一起向神算門討公道。付言在信上說他們七殺莊的管事方平被神算門伏擊偷襲砍成重傷,他特向各派通報此事。莊主過世才沒多久,神算門如此卑劣行徑實是教人痛快之極,他七殺莊定是會向神算門討要說法。此事玄青派江掌門已知悉,並作客莊中。

付言將信寫完,拿去給江偉英過目,知會他自己會將此事報予各派知曉。江偉英和蕭其都沒睡,見付言來了忙招呼。江偉英看了信,並不反對。付言道那他便抄幾份,派人送出去。

江偉英又問方平醒是未醒,他想去探望探望,問問他這事情發生經過的詳情。

付言忙道:“已派人守候照料,若是醒了,定會教江掌門知曉。”

江偉英點頭謝過,付言又客氣一番,讓他們早些歇息,這信一送去,也許明日便會有友派上門探望,界時還請江掌門一同相議此事。江偉英應了好。

付言離去後,沒多會,江偉英和蕭其屋裏的燈便滅了。付言站在遠處拐角靜靜看著,確認他們那並無異響動靜,轉身離去。

江偉英在門後也在盯他動向,見拐角那衣角身影終於離去,長嘆一聲:“付言這人剛入七殺莊時,方大哥便帶他來過我玄青派做客,沒想到會成今日這般。”

“此人心思確是縝密,做戲當真是做足了全套。若不是蘇姑娘囑咐那真的驚訝神情極短方是真的,我怕是會被他騙過去。”蕭其說道。他來報信說方平在街上遭到伏擊,付言那虛假的驚訝被他看出來了,可也就是那個表情他看出來了,其他的,竟是沒留下什麽破綻。

江偉英道:“他想通知其他門派的人,一來確是做戲給我們瞧,二來是想把事情鬧大了趁亂取勝。幫腔的人多了,他自然腰板就硬了。”他問蕭其:“你方才出去查到什麽?”

“他喚了那叫丁子的去問話,未喚馬二。”

“嗯,那看來方平身邊他確實安排了人。”

“有幾人身著夜行衣翻墻出去了,朝著鎮東方向走了,想來是去追屍首去了。”

“很好,那便等著各門派上門來吧。”

這一夜,付言通宵未眠,他睡不著,他在等消息,雖然他知道消息未有這麽快回來,那他就是有些急。他在屋裏轉來轉去,遣人去問了兩回方平是否蘇醒,得到的回答都是未醒。

天已經快蒙蒙亮了,付言坐回到桌前,方平未醒是個好事,看來他的傷比他想像的還重。他在猶豫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給方平瞧瞧傷,按理應該請,可若請來的大夫說這傷重需多加小心還好了,到時方平傷重去世也算合情合理,可若這大夫說出方平的傷無大礙,不會有性命之憂,那他豈不是給自己下手添了麻煩?大夫這塊,他確實沒什麽掌控得住的人選,臨時收買怕又不妥當。

付言沒想到什麽特別穩妥的,於是先不想,幹脆坐下來記事。他在冊子裏把自己這頭發生的所有事仔細寫了下來。原本一切都已慢慢恢復正常,但那妖女來了。付言寫得很慢,他一邊寫一邊認真回憶蘇小培說的話。他對比著關於這女子的傳聞,認真想著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叮囑,他皺了眉頭,把事情都寫下後,把桌子拉開,將冊子放在桌背上的一個暗格裏,再把桌子推了回去。

冉非澤這一夜也沒有睡。他在屋裏與白玉郎、季家文等人商議天亮後該做的事。推算付言的行動,這日是最關鍵,他們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須得抓緊。

蘇小培倦得已在隔壁屋睡下了,先前她困得腦袋直垂,差點沒倒在冉非澤身上,被白玉郎一頓恥笑:“大姐精神這般不濟事,如何成大事?”

話剛說完就被冉非澤一巴掌巴在腦袋上,趕緊改口:“若是有靠山,不濟事也是成的。”

於是有靠山的在靠山的支持下回屋去小睡一會。靠山自己與眾人再確認其他事的細節。其實事情都是安排好的,有去接應護屍隊的,有伏在七殺莊外監視莊子進入動靜的,有趕到附近各派拉幫手的,但就是有一件事得冉非澤親自去,而冉非澤離了蘇小培很是不放心,得交代季家文、白玉郎和劉響好生照料。

白玉郎又是長長一嘆,道:“只可惜我與劉大哥均是官差身份,幹不得這偷竊之事。不然定是能給冉叔分憂。”他說著還斜睨季家文一眼:“不像某些人身份合宜,辦這事正好,被逮著了還能說是來找師父師兄的,只走錯了地方。”

季家文漲紅臉,小聲道:“我,我也是有身份的。”官差有什麽了不起的,最煩的就是官差了。“我是名門正派弟子,也不能幹偷雞摸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