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第2/3頁)

然後蘇小培聽到他低聲說:“睡一會吧。”

毯子將蘇小培與外界隔絕開來,她聽到劉響和另一捕快說話的聲音,聽到馬兒踏蹄的動靜,冉非澤似乎走開了,又走近,腳步聲不輕不重。蘇小培放松下來,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劉響吆喝著上路,馬車蹭地一下動了起來。蘇小培下意識地一驚,輕叫了聲:“壯士。”

“我不走遠,姑娘且安心。”

冉非澤很快應了她,蘇小培點點頭,又想起毯子裏他看不到,就出聲說了聲:“好。”

她太困了,馬車晃啊晃的,她靠著冉非澤的大包袱,終於睡沉了。

蘇小培睡了一路。晚上他們趕路沒睡驛站,直接在林裏露宿歇腳,那時候蘇小培反而是清醒著。三個大男人靠在火堆旁睡了,只她睜著眼坐那守夜,這情景有點怪,但她確實睡不著了。第二天上路,馬車一晃,她又開始惡心犯困,倒下睡了。這時候她才意識過來,她暈馬車!

坐慣了小轎車和飛機,她會暈馬車這種事不奇怪吧?她一邊忍著難受一邊努力睡。之前白玉郎往返一趟說需三日,蘇小培以為不會太遠,可這次她上路真是體會到了,因為她的破馬車太慢,這一趟足足是過了兩夜才到。

還有遺憾的事就是,冉非澤特意在路過寺廟時喊了停,把蘇小培叫了起來去寺廟裏頭轉了一圈。可程江翌的消息是零,寺廟裏沒人見過他,也沒人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冉非澤把蘇小培的信留下了,拜托廟裏的和尚幫忙留心,若見著相似的人,就問問,把信給他看。和尚們都答應了。

蘇小培被路程顛簸和尋人未果兩重打擊得精神萎靡,就算聽到冉非澤與劉響說到尋人的事,劉響答應幫忙留心,她也沒振奮起來。就這樣,她沒精打采地到了寧安城。

馬車直接開進了衙門。蘇小培被提前叫醒了,她喝了點水,揉了揉臉,但從冉非澤的表情看,她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挺糟。不過話說在這個世界裏,她早就放棄對外貌的計較了。

馬車停下,蘇小培原以為會馬上帶他們去見那秦總捕頭,可一個衙役過來,卻是領他們到了間廂房裏稍坐。劉響他們沒跟來,也沒再見人影。

冉非澤沒事人一樣在門口看了看,回來坐下了。

蘇小培問:“看到什麽了?”

“看到位臉色糟得跟鬼一般的女子。”

蘇小培撇嘴,知道他調侃自己。“壯士說謊,壯士哪裏見過真鬼?”

冉非澤哈哈笑,蘇小培不理他。她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精神狀態見人不合適,於是趕緊在屋裏走了走,活動活動,然後動了動手掌,挺背擡胸面露微笑,做了幾輪之後,感覺振奮了不少。

冉非澤盯著她看,待她做完,問:“就如同能讓我莫名生氣一般,姑娘也能讓自己無端振作?”

“只是很小的一個手段。”蘇小培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劃了一個意思是很小的手勢,“壯士願意收留我了,我慢慢教壯士。”剛閑扯幾句,門外忽拉拉卷進來一個人,蘇小培定晴一看,卻是白玉郎。

“冉叔!”白玉郎一進門就大聲喚。

蘇小培嚇一跳,這才多久沒見,冉非澤已經從哥變叔了?

白玉郎嘿嘿笑著,沖冉非澤抱拳施禮:“我那日在濟城遇到我二哥了,跟他聊起冉叔的事,他說起當年冉叔到過我家,我這才憶起。我們兄弟模樣長得像,冉叔定是認出我了,我先前不當不敬,冉叔莫怪。”

他老爹才是稱呼冉非澤兄弟的人,他也管冉非澤叫大哥,那是亂了輩分的。

冉非澤哈哈笑,白玉郎又道讓冉非澤喚他老六就好,兩人客套了幾句。

這時白玉郎又轉向蘇小培道:“大姐一路辛苦,秦捕頭查案去了,大姐稍坐,待秦捕頭回來會招人喚大姐去的。”

蘇小培點頭答應,被人喚大姐她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尤其冉非澤都升級成叔了,她的輩分現在是差了一大截啊。

白玉郎又對冉非澤道他二哥托他帶了薄禮給冉非澤,讓冉非澤與他一道去看看。冉非澤看了一眼蘇小培,答應了,跟白玉郎出了去。

白玉郎領了冉非澤轉了幾個彎,到了他住的廂房,關上門,請冉非澤坐下了,沒拿出什麽禮物來,卻是問:“冉叔,你與這姑娘相處些日子,可曾發現她有何可疑之處?”

冉非澤挑了挑眉,似不意外白玉郎這般問。“怎麽,她事事猜中,秦捕頭疑心嗎?”

白玉郎點頭:“我按這姑娘說的查了,果真在濟城查到線索,與姑娘說的竟是一般無二。我趕緊報了捕頭大人,可大人畢竟見識比我廣些,他提了我個醒,若非認識知道,要猜得這般準,豈非天下奇人?冉叔與她萍水相逢,也並非知根知底,她出現的時機,正是我們布下天羅地網擒拿那案犯的緊要時候。這些都太過巧合,我們不敢妄下結論,故此請冉叔和那姑娘過來,秦大人想親自見一見,若是那姑娘與案犯有關,那便是多一條捉拿案犯的路子,若是無關,大人也欲見識見識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