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3/3頁)

冉非澤盤算著怎麽安置蘇小培,蘇小培卻是腦子空空,什麽也沒想。她稍稍一動腿就疼,所以除了坐著,別的事也幹不了,於是盯著冉非澤的大包袱發呆,等著他回來。

等了許久,他終於回來了,拿著個小包袱,背著床被褥。蘇小培有些吃驚,他居然真的找來了衣服。她在能幹這項上給他加了分數。

蘇小培正想問那五兩銀子怎麽樣了,結果他放了東西就出去了,這次是去取晚飯。宋老板收留他們,讓冉非澤做短工,卻是不給工錢,只管食宿。

蘇小培很配合,有飯就趕緊吃,不管味道好壞,絕不挑食。兩個人用過飯,她終於找了機會問:“壯士打聽到消息了嗎?那五兩銀子的賊,要怎麽抓?”

冉非澤笑:“姑娘這般說話可不妥當,還是快些改了吧,省得教別人聽到,惹了非議麻煩。”

“會改的,會改的。”蘇小培頭疼,說話和口音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過來,先掙些錢傍身才是正事。

冉非澤掏出告示遞給蘇小培:“那賊子可不好捉,官府並無其蹤跡線索,也不指望普通百姓能如何,所以只是廣撒網,懸賞報信罷了。”

他告示遞了一半,停下了,問:“姑娘可識字?”

“識字。”這兩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太侮辱博士生了,可她偏偏還真是沒什麽把握。

接過告示一打開,心涼半截。

文言文!

好在字她都是認識的,應該說,絕大部分都認識,只是字體有些怪,所以有些字她不太敢確認,但最大的問題是,這告示寫的句子一截一截的,文縐縐加文縐縐再加文縐縐。

蘇小培讀了近二十年的書,成績優異,學歷很高,英語法文都很溜,古文雖然讀書時有學過,但工作卻是從來用不上,所以她早把它還給老師了。哪裏會想過有一天她還需要搞定文言文這東西?

她努力琢磨,覺得這上面是說有個采花賊流竄各地做案,奸殺了數名婦女,現在到了石頭鎮,若有知情者能將其行蹤報官,助官府成功抓到案犯,便得賞銀五兩。

告示上寫了案犯特征,還有畫像。蘇小培讀得費勁,幹脆問冉非澤這告示寫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冉非澤摸摸下巴:“雖不全中,但也合之八九。看來姑娘確是識些字句,念過詩書,可怎地說話是這般腔調?”

蘇小培抿抿嘴,不理他這話,又問:“這人做案的時間可有規律?受害者都是什麽類型?他的樣子是怎麽被記下的,有目擊者?每個案子都有目擊者?不然怎麽確認是同一個人幹的呢?他的作案手段是怎樣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連環兇案一定有共同特征,是什麽?”

冉非澤挑高眉頭,很驚訝。這女子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正常的婦道人家看到這種事早嚇壞了,她居然還一堆問題,她的用詞仍是一貫的古怪,但他差不多聽懂了,而且他知道她問的問題不差。只是太多細節告示上沒寫,一般人看來也不用寫,大家只要知道案犯的特征和模樣,若是看到他只管報信便好。誰又會如她這般想這許多。

這邊蘇小培還在琢磨:“這樣的連環案犯,確實不好抓啊,才給一千個包子,會不會少了點?”

包子?冉非澤不挑眉了,卻有些控制不住嘴角,這姑娘是如何能從殺人案犯盤算到包子上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