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長空夜談(第2/3頁)

“見天不死,見地不死,見君不死,沒有捆我之繩,沒有殺我之刀。”韓信說得很隨意,卻很篤定,“只要我頂天立地於漢,就絕不加兵刃於身。狡兔死,走狗烹?哼,他們怎麽殺我?”

聽起來確實像開無敵啊,鶴唳琢磨起來,這樣的話,好像只能毒死了,用噴霧……唔得帶點乙醚的。

長空沉默了一會兒,一字一頓問:“敢問,您是怎麽,被貶為淮陰侯的?”

此問一出,室內長久沉默。

韓信被貶為淮陰侯,是因為被人告發謀反。

但到底他有沒有謀反,反正鶴唳和長空是不知道的。不過顯然在場的“三”個人都因此意識到,歷史,可能正在重演。

韓信能被告發第一次,就能被告發第二次,第一次劉邦信了,第二次還是會信,而那個時候是繼續貶謫還是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鶴唳明白長空的意思了,就像她目前所知道的那樣,呂雉那兒卯這勁兒想給韓信再蓋一個謀反的帽子就地弄死,所以不管韓信反不反,他都會倒黴。

既然如此,幹脆勞資就真反了,也卯起勁兒直接奪了這江山,讓你們瞎叨逼叨,成天算計來算計去,我就強,我就強給你看!

“戚姬若不是為自保,本也無意搶奪這江山,她幼子仍在稚齡,從來就不是那呂雉和劉盈的對手,只是那呂雉心胸狹窄、心狠手辣,一旦得勢,則必會將新仇舊怨百倍報復於她們,故而若你揭竿而起,你願意扶持幼主也好,願意天下從此姓韓也好,皆在你一念之間。”

“哼,所謂新仇舊怨,不都是你們自己造的?”韓信一語中的。

墻內外,兩個刺客都一愣。

對啊,要不是長空攛掇戚姬這麽瞎折騰,也不至於把呂後弄得這麽咬牙切齒;如果長空不在,讓戚姬自己折騰,天知道會是什麽樣子……戚姬那點本事,呂後隨便玩玩就去了,還輪得到有那麽大仇?

所以到底是長空害的戚姬那麽招仇恨,還是戚姬本身就能招到這麽大仇恨,這還真是個問題誒。

不過兩人都不是會糾結這種問題的人,這個念頭幾乎一閃而過就不再繼續,反而同時有了另外一個發現。

敢情宮裏那點事兒,韓信心裏門兒清啊。

真不得了。

鶴唳雙手食指互點作鼓掌狀,一邊聽又長空道:“若不是如此,戚姬母子恐怕現下已經不知身在何處……大王可知,月前戚姬傳信請您截殺的那個刺客,就是呂雉手下最為得力之人,曾經數次奉命刺殺戚姬母子,若不是在下與她知己知彼奮力周旋,恐怕也不會在今日為她們母子坐在你面前的機會了。”

哦哦哦!鶴唳鼓掌的頻率更快了,牛逼啊長空,不愧一套教材長大的,瞎話也是一套一套的來啊。

韓信聽完,語氣頗為不耐:“再厲害,還不是死了。”

鶴唳鼓掌的動作一頓。

她是理解韓信隱瞞她存在的做法啦,可是乍一聽到還是覺得怪怪的……

大王,留著我,真的可能是你最大的錯誤誒。

“說起這個,大王可有從那刺客身上搜羅到何物,墜子,匕首之類?”

“不曾。”韓信更不耐了,“殺人搜屍,賊子之為。”

長空語氣頗為遺憾:“若大王還記得埋屍之處,可派人前去搜查一番,一來那刺客詭計多端,不一定真死;二來她身上藏有諸多寶貝,都是極為精巧且兇悍的武器,千年不銹,削……銅如泥,大王若是能尋到,不失為一件傳家寶物啊。”

臥槽!長空!去你媽的!

鶴唳終於笑不出來了。

她坐在外面,有種劇本忽然被導演搶去摔了的感覺,真是一著不慎、全劇被封,長空和她真是前世有仇,“死”了都不放過她!

一個身藏利器近月卻表現得滿腔愛意的女人,傻瓜才相信是真愛啊!她都不敢想象韓信此時的表情

不行了,大事不妙,風緊,扯呼!

這邊,長空坑完人尤不自知,道:“在下不可久留,暫且告辭,之前所言,望大王三思。”

韓信淡淡的嗯了一聲,隨意道:“按你這麽說,莫不是想等在外面,待我派人前去挖屍,再確認一下你那同門死沒死?既信不過我,又為何來找我。”

鶴唳一頓,有些疑惑……韓信是在提醒他,還是提醒她?

長空沒出聲。

韓信哼了一聲:“退下吧,若遇上巡邏隊,不要露形,裏面有鬼。”

“可知何人所派?”長空忙問。

“不知,必不懷好意。”韓信又道,“我乏了,你退下吧。”

長空走了。

突然的安靜讓鶴唳有些危機感,她半跪在門外,慢慢的抽出銀鏈子。

“出來!”韓信突然一聲暴喝。

鶴唳一震,她確實慌了一下,但是瞬間卻咬牙分析起來,韓信這一聲喊確實果斷,但是,他的聲音沒有指向!他不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