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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落日懸在天邊。

在一個帳篷中,爾康、永琪正在吃飯,一些勤務兵在侍候。兩人一面吃,一面研究地圖,分析戰事情況。

“總算走到雲南了,還好,雲南一點都不冷!不過,怎麽沒有看到劉藻的軍隊來迎接呢?大軍這樣人境,先頭部隊也已經到了雲南,他老先生總不會不知道吧?”爾康說。

“我覺得,這事不妙!劉藻這個人,年紀大了,難免貪生怕死,說不定帶著大軍潛逃了!”永琪說。

“不至於吧!他好歹是個雲貴總督!手下的人馬,有兩萬人呢!就算打了敗仗,也不可能全軍覆沒!”

“等到傅六叔回來,就可以知道一個大概!我想,我們不可能期望劉藻能幫什麽忙,都要靠自己了!”

爾康沉吟著,點了點頭:

“我們先讓士兵們休息夠,這一路夠辛苦了,再來計劃怎麽打這一仗!看這地圖,越到邊境,路越難走,山上好像根本沒有路,馬和輜重,能不能過去,糧食夠不夠,如何運輸到前線,都要計劃!軍隊要打仗,絕對不能餓肚子!”

兩人正討論著,有個士兵進來,大聲報告:

“報告兩位將軍,外面有個百夷人求見!”

“百夷人?”永琪一怔,“那是雲南的土著!雲南地區,主要的民族就是百夷人!”說著,就狐疑起來,“百夷人來軍營幹什麽?恐怕有詐,不得不防!”

“他一個人來,還是有人一起來?”爾康問士兵。

“報告將軍,只有一個人!”

“他一個人來,會有什麽作為?”爾康藝高人膽大,“我們兩個在這兒,還怕什麽百夷人,不怕!讓他進來吧!”

“是!”

士兵才出去,帳篷一掀,只見一個渾身穿著白衣,頭上綁著白色頭巾的百夷人,大步進入帳篷,用清楚的漢語,朗聲說:

“百夷人遊鵬勞拜見兩位將軍!”兩手一拱,笑了,“兩位別來無恙!”

爾康和永琪大驚,目瞪口呆。什麽百夷人,原來是簫劍!

“哇!百夷人?好一個百夷人,你……”永琪脫口驚呼。

爾康急忙把永琪一撞,對帳篷中的士兵說:

“你們全體到外面去守著,有任何人來,都要通報!”

“是!”士兵們退出帳篷。

爾康四面檢查了一下,這才一掌拍在簫劍的肩膀上,說:

“你好大膽子,單槍匹馬闖軍營!還好傅六叔不在,要不然,一定把你抓起來,當做奸細給殺了!”

簫劍有恃無恐,從容不迫的說:

“你們那個傅六叔從來沒有見過我,不知道簫劍是誰。有百夷人來投效,自願當向導和軍師,為什麽要殺呢?不過……我從北京跟你們到這兒,今天才現身,已經夠小心了!”

“你真是千變萬化,你現在的名字叫什麽?遊什麽?”永琪驚喜不勝。

“遊鵬勞,倒過來念就明白了!”

永琪眼珠一轉。明白了!是小燕子的遊戲嘛!

“哦!原來是‘老朋友’呀!”

三人這才相視而笑,久別重逢,興奮不已。爾康就追問:

“你說什麽向導和軍師?你要加入我們,去打緬甸人嗎?”

“可不是!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生死之交,一個是我的妹夫!我不為了你們的幫主,也要為你們,共同來打這一仗!何況,我在雲南長大,精通百夷話、雲南話,對這兒的地形山勢,也了如指掌,你們缺乏一個向導和軍師,我正是那個可以當向導和軍師的人!”

“那太好了!你來了!我們是如虎添翼!”永琪不禁大喜,“等到傅六叔回來,我們就把你引見給他,就說,你是毛遂自薦的百夷人,已經通過我們的安全檢査了!”

“就這樣!”簫劍豪氣幹雲的說,“那些緬甸人,也欺人太甚!讓我們三個聯手,打一場漂亮的仗!”他笑容忽然一收,低問,“晴兒怎樣?”

“還能怎樣?”爾康瞪他一眼,“那天,被一個白胡子老公公弄得神魂顛倒,現在,和宮裏其他幾個女人一樣,在那兒過著望穿秋水的生活!”

簫劍一嘆,看著永琪,又問:

“小燕子怎樣?你那個知畫,有沒有喧賓奪主?”

永琪臉色一暗,皺皺眉說:

“你一來就踩到了我的痛腳,夾在兩個女人裏生活,我真是苦不堪言!關於這個,我們慢慢再談,還是先來談談軍情吧!”

“談軍情以前,先喝一杯酒,慶祝我們三個的重逢!”

爾康倒了三杯酒,三人興奮的碰杯。

“為了重逢!”爾康說。

“為了友誼!”永琪說。

“為了勝利!”簫劍說。

“為了在北京等我們的女人!”永琪再說。

三人“叮”的一聲,清脆的碰杯,再仰頭一飲而盡。

北京那等待中的女人,確實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