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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朕跟雨荷的故事,你明白了嗎?”

她凝視乾隆,被這樣的深情震撼了。

“盈盈明白了!原來,皇上還是個有情人!”

乾隆激動的接口:

“不不!朕不是個‘有情人’,是個‘薄情人’!如果是個有情人,怎麽會辜負了雨荷?讓雨荷獨守空閨,就像你的歌‘春去秋來,離別容易,山盟剩下相思路!夢裏相尋,夢外何處,花落只有香如故!’”

“事隔多年,皇上還能記得和雨荷姑娘的每一個細節,聽到一首曲子,就憶起以前的往事,盈盈猜想,雨荷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了!皇上,您就不要太傷感了!人生,就算貴為皇帝,也不能事事如意,更不能控制生死大事!”盈盈柔聲說。

乾隆被說進心坎裏,感慨萬千:

“你說得太好了!就是這樣,朕也有許多遺憾,也有許多無可奈何!”說著,又情不自禁的緊盯著夏盈盈,“你的韻味,你的眼神,你的琴聲歌聲,都仿佛是雨荷再生,太像了!尤其那歌詞,你怎麽會作那樣的歌詞?實在讓朕迷惑了!”越想越懷疑,“你也姓夏,你的老家,是不是從山東搬來的?你的爹娘在哪兒?”

“我的爹娘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幹爹幹娘養大的……據我所知,我不是山東人,我從小就住在杭州,我想,我跟那位雨荷姑娘,是一點關系也沒有的!”

乾隆不信,他瞪著她,熱切的說:

“你怎麽知道呢?如果你爹娘老早就去世了,你很可能和雨荷是一家人!但是……就算是一家人,也不可能唱出雨荷的心聲……”

乾隆神不守舍的細看她,盈盈被看得不安極了。

“奴婢猜想,皇上至今,對那位雨荷姑娘,一直念念不忘,而且懷著深深的歉意,只因為雨荷姑娘會唱小曲,我剛好也能唱兩句,皇上就迷惑了!但是,我不是雨荷,我是夏盈盈,請皇上不要穿鑿附會了!”

乾隆想了想,就甩甩頭,振作了一下,站起身來,說:

“好!咱們不談雨荷了。”一伸手,就去拉她的手,“今晚,你就留在船上陪朕吧!”

夏盈盈一震,迅速的抽手起身,臉色一沉。

“皇上!請放尊重一點!”

乾隆吃了一驚,她是翠雲閣的姑娘,難道還有什麽三貞九烈?他不禁睜大眼睛看著她,困惑起來。

盈盈站在那兒,美麗的臉龐上,竟然有種不容侵犯的高貴。她凝視乾隆,堅決的、有力的說:

“皇上!奴婢是個很苦命的女子,因為幹爹有病,義兄又過世了,家裏老老小小,需要照顧,不得不走進青樓。但是,兩年來,盈盈賣藝不賣身,至今維持女兒身!皇上雖然貴為天子,也不能破了我的規矩。何況,皇上對我的錯愛,只因為我像雨荷姑娘,這替身的事,我也不做!請皇上允許奴婢告辭,我要回家去了!”

盈盈說著,就對乾隆請安。

乾隆呆住了,被拒絕的事太不尋常,一時之間,他居然無言以答。

盈盈就對自己的同伴招手,美女們紛紛起立,收拾起樂器,全對乾隆請安。

“皇上吉祥!奴婢們告退了!”

乾隆還想留住盈盈,卻苦於沒有“理由”,如果把皇帝的“威權”拿出來,好像太沒格調。他只得眼睜睜看著她帶著女伴們,絡繹下船,翩翩而逝。

乾隆眼中,不禁流露出敬佩的光彩,心裏想著:

“誰說青樓中,沒有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