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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也不過如此了!”永琪也震撼極了,看向爾康。兩人很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爾康就蹲下身子,握著蒙丹的胳臂,在他耳邊飛快地說:

“現在先裝死,等我們走了,你趕快回到會賓樓去,讓柳青他們把你藏起來!我們必須把香妃娘娘護送回宮,否則,我們兩個都沒有命了!你好好保重,有句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就飛快地把蒙丹推倒在地,站起身來對侍衛們嚷道,“這個刺客已經解決了!”

永琪就大聲喊道:

“還好娘娘沒有受傷,我們護送娘娘回宮!快把馬車駕過來!”

侍衛駕了馬車過來,懷疑地問:

“五阿哥!我們要不要把這些回人的屍體帶回去?”

“護送娘娘要緊!那些屍體不要管了!”永琪喊。

“喳!”

含香仍然緊抱著蒙丹的頭,死死地看著蒙丹。

爾康不能再讓他們兩人依依惜別,就把含香一把拉上馬車。維娜、吉娜立刻緊緊地抱住含香,用回語嘰裏呱啦地喊著,安慰著。

爾康和永琪便雙雙躍上了駕駛座。爾康一拉馬韁:

“駕!駕!”

馬車往前奔馳,馬隊也奔了起來,旗幟飄飄。

永琪低問爾康:

“回去要怎麽說呀?這麽多人親眼看見,總不能撒謊吧!”

爾康一臉的堅定:

“我來說!”

回到宮裏,爾康和永琪來到乾隆面前。

乾隆已經得到了消息,眼光銳利地盯著爾康和永琪,厲聲問: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快說!”

“回皇上,阿裏和卓走了之後,忽然有幾個回人前來劫持香妃,經過一番大戰,臣和五阿哥已經把敵人打退了。”爾康從容地稟報。

“打退了是什麽意思?怎麽不把他們活捉回來,審問清楚?”乾隆驚疑不定。

“臣已經審問清楚了!”爾康回答。

乾隆驚愕地看爾康:

“你審問了?什麽時候審問的?你又打架又審問?”

爾康注視乾隆,含意深長地說:

“臣想,這次阿裏和卓帶著最大的善意來北京,還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誠意,讓人感動,如果因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傷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負了阿裏和卓的好意嗎?所以,臣做主,把那個主犯給放了!”

乾隆大怒,一拍桌子。

“你是哪一根筋不對?你把主犯給放了?到底那個人為什麽要劫持香妃?從哪兒來的?你發昏了?永琪,你也讓他這麽做?”

永琪和爾康見乾隆發怒,都跪下了。

“皇阿瑪!請息怒,爾康自有道理!”永琪說。

“你還有什麽道理?”乾隆瞪著爾康。

爾康誠摯地看著乾隆,竟然坦白地說道:

“皇上!那個回人拼死苦戰,被臣和五阿哥打得遍體鱗傷。本來,臣要把他活捉回來,奈何香妃娘娘跪倒在地,苦求我們放了他。娘娘說,回人有幾句話,翻譯過來,是這樣的:‘你是風兒我是沙,風兒飄飄,沙兒飄飄,風兒吹吹,沙兒飛飛。風兒飛過天山去,沙兒跟過天山去!’她和那個人犯,從小一起長大,一個是風兒一個是沙。”

乾隆大震。

永琪不料爾康這樣坦白,也驚看爾康。

爾康就充滿感性地繼續說:

“皇上!聽了這樣的話,臣實在不忍把那個人犯捉回來。臣想,皇上一定不希望娘娘恨皇上,如果這個人犯捉了回來,必然是死罪,那麽,娘娘心裏的恨,就再也無法抹平了。所以,臣就大膽做主,放了他!但是,他已經身負重傷,臣推測,可能活不成了!”

乾隆瞪著爾康,陷進了極大的震撼裏,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