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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姚文夕還很不滿足似的,抱怨說從此成了房奴,想想欠著銀行幾十萬的貸款,晚上睡覺都不踏實,結果遭到眾姐妹的一頓狂批。

李夢堯說:“你知足吧,以你現在的勢頭,幾十萬貸款對你不過是小菜一碟。你看看我,跟葉老師擠住在二十平米的筒子樓裏,廚房廁所都是跟人公用,隔音效果又不好,打個噴嚏,整層樓都聽得到。”

姚文夕罵過去,“活該!誰讓你跟葉老師暗渡陳倉的,臭丫頭,在我們眼皮底下搞奸情,居然瞞得滴水不漏,我還沒好好拷問你呢。”

李夢堯頓時紅了臉……

都說人不可貌相,李夢堯就是個典型例子。在大家的印象裏,她一直是個循規蹈矩的乖乖女,做什麽事都慢吞吞,走路都怕踩死螞蟻,出了名的好脾氣。可是萬沒料到,就是這樣一個安靜膽小的女生,竟然跟中文系的副教授葉春秋談起了師生戀,葉春秋可是中文系鼎鼎大名的才子,才華橫溢,又是寫專欄又是出書,最要命的是本人還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笑容更是秒殺。這樣一個極品自然是粉絲無數,因此只要是他的課,絕對座無虛席。

畢業前曾經有傳聞,說葉春秋跟傳媒學院的一個女生在談戀愛,這事還是四零九寢室熱烈議論過,大家都在猜測傳媒學院哪個妖孽勾搭上了萬人迷葉春秋。每晚的臥談會上逐個排查,結果就是漏了李夢堯,一直到畢業後半年,李夢堯搬進了葉春秋的單身宿舍,兩人低調訂婚,事情這才得以大白天下。

後來姚文夕拷問李夢堯,是什麽時候搭上葉春秋的,李夢堯坦白說是大一下學期,好像就是那次李夢堯去上公共課時被一個壞男生欺負,葉春秋當時狠狠訓了那個男生,然後就這麽認識了李夢堯。至於中間的具體過程和細節,李夢堯至今守口如瓶。

姚文夕每每說到這事就號叫:“李夢堯,敢情你才是真的妖孽啊!”

這會兒,她忍不住又擠對李夢堯,“喲嘿,你還好意思說我呢,你現在跟葉老師沉浸在愛河當中,別說住筒子樓了,就是睡大馬路那也是享受,還抱怨個屁啊。要不我們換換?我把房子給你,你把你的男人給我?”

彭莉當即笑噴:“姚文夕,你也想要男人啊?”

“靠,我怎麽不要男人啊,我又不是蕾絲邊!”姚文夕席地而坐,吆喝著大嗓門,“可是他媽的,現在的男人哪會要我這樣的,只要我往男人邊上一站,都把我當同類了。公司上上下下,哪個把我當女人?上次我跟黃經理請客戶吃飯,我他媽的從頭到尾地伺候那幫王八羔子。為了簽到那筆單,我喝下大半瓶XO,差點胃出血,吃完飯去K歌,K完歌我問黃經理還有什麽安排。你猜那個死人說什麽,他說,接下來的事就輪不到你了。我當時還傻不拉唧地問啥事輪不到我啊?那個死人笑得一臉淫蕩,說你幫不上忙,意思是母的才能幫上他們的忙,媽的,雖然老娘不屑去幫忙,可老娘明明是母的,他們怎麽就看成公的了呢,靠!”

大家笑作一團,彭莉更是笑得直捂肚子,指著姚文夕,“你,你自己去照鏡子,除了胸部那一塊,你渾身上下哪個地方讓人看出是母的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姚文夕,你就等著嫁不出去吧。”

姚文夕其實長相還可以,五官周正,皮膚白皙,特別是胸部很豐滿,可配上她那男性化的骨骼和身架,確實讓人誤解其性別。她扭動下身子,拍著自己的胸脯,極力辯解道:“我怎麽不是母的了?上次跟老黃那個死人在酒桌上還討論過,他問我的胸是不是真的……”

“那你怎麽回的他?”

“我問他下面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姚文夕,你真無恥!”彭莉大叫,“你跟黃經理連這種玩笑也開啊?”

“怎麽不能開啊,每次都是他挑起來的,比這更過火的玩笑都開過,算了,不教壞姑娘們了……”姚文夕搖頭晃腦,想了想,又補充,“噯,李夢堯你不算啊,你是已婚婦女了。”

李夢堯撲過去就要掐死她。

那天晚上,四月難得地開懷大笑,喝了很多酒,跟著姚文夕她們笑過鬧過,心情好了很多,看著姐妹們個個生活精彩,她忽然覺得愛情也許真的沒那麽重要,王珊說得對,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全部。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面對,遇到傷害就把自己縮進殼裏,並不能改變現狀。生活還要繼續。所以兩天後,四月打起精神回文宣路看望芳菲,不想沒見到芳菲,正趕上程雪茹搬家。程雪茹見著四月頗有些不自在,問她:“四月,你怎麽來了?”

四月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受驚不小,“雪姨,你這是搬去哪裏?”

“哦,搬到一個新地方,這片要拆了,你不知道嗎?”程雪茹邁過一堆雜物,拉住四月的手,上下打量,“四月,你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