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淼的師父走了過來, 將一個藥瓶放在桌面上,向白淼問道:“難道他們是知道了那件事?”

宮洛書怔了一下, 那件事……是什麽事?

白淼不確定地說道:“應該不知道的吧, 證據什麽的都已經被銷毀了。”

白淼的師父皺了皺眉,對白淼說:“讓你不要在逍遙派待著, 你非是不聽, 現在把自己的身體折騰成這個樣子,我怎麽對得起你的父親?”

白淼聽到師父說起自己的父親,輕輕嘆了一口氣, 向師父問道:“我父親他……什麽時候能出關?”

宮洛書怔了一下, 前世的時候白淼明明告訴自己她的父親早已經死了,現在怎麽還要出關了?

宮洛書不願意相信是白淼欺騙了自己, 也許是她的義父吧, 他自己安慰著自己。

白淼的師父回答說:“再過三四個月應該就能出來了。”

白淼追問道:“他的傷這回能徹底好嗎?”

白淼的師父臉上出現一絲猶豫, 思索了一會兒, 他對白淼說:“老祖已經出關了,畢竟你父親是老祖唯一的徒弟,老祖會幫他將體內的余毒排出去的。”

宮洛書整個人都傻了,白淼的親生父親正是因為中了一種很難見到的毒, 所以才會殺人奪寶,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現在白淼口中說的父親與他的仇人正一點點的重合了。

白淼的父親真的沒死?她為什麽要騙自己?

宮洛書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針紮了一般,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她為什麽要騙自己?為什麽!

對白淼的愛使他變得盲目, 他為了白淼連自己背負了近二十年的仇恨都可以放棄,而現在卻又讓他知道他的仇人並沒有死去。

宮洛書開始替白淼找借口,也許是她太愛自己了,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接受她的父親還活著,所以才撒了謊欺騙自己。

宮洛書一遍一遍地欺騙著自己,迫使自己相信,白淼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愛他。

可終究,他還是沒有辦法將這件事完全釋懷,那顆想要復仇心,又一次蠢蠢欲動了起來。

從前因為白淼的父親已經死了,所以他在面對白淼的時候,身上的負擔要輕上許多,可現在,沒有辦法讓這份愛和從前一般不含雜質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宮洛書的糾結,白淼與她師父的對話仍在繼續。

白淼的師父嘆了一口氣,對白淼說:“可惜沒能在那個章含微的身上得到長安寶藏的下落,不然的話老祖的修為一定能再上一層,到時候治療你的父親就更加容易了。”

宮洛書聽了這話一愣,那些抓住章含微的人是靜清宗的人?

白淼動了動唇,看著桌上的一點燭火,巨大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墻壁上,隨著燭火的搖曳像是一只猙獰的怪物,白淼向師父問道:“章含微真死了嗎?”

“我們親眼看著她從不苦崖上跳下去的,”白淼的師父回答道,“那個時候她的修為已經被廢,應該是活不下來的。”

白淼仍是有些不太放心,她向師父問道:“你們找到她的屍體了嗎?”

白淼的師父搖了搖頭,回答說:“當時他們並沒有下去找過。”

白淼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章含微沒有死的話,讓她回到了奚華山,回到宮洛書的身邊……

她轉念又一想,即使她沒死又能怎麽樣?

是宮洛書逼她跳下了不苦崖,她與宮洛書肯定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了,而自己,在這件事中,只是一個無辜的,差點被強|暴了的可憐女孩。

說起章含微,白淼的師父不得不好好誇獎白淼一番:“你這件事做的很好,都說宮洛書對自己的小師妹愛護有加,竟然會為了你親手把自己的小師妹給逼下了不苦崖,說實話,你玉陽子師叔跟我說起這件的時候,我都沒敢相信。”

白淼沒有作聲,那個時候的宮洛書的確對她很好很好,他事事都願意護著自己,而對章含微也是一副冷淡的態度,完全看不出傳聞中的那般愛護。

白淼考慮了一會兒,對她師父說:“他們已經知道了章含微是被冤枉的,也可能知道我當時是裝出來的。”

白淼的師父卻是笑了一聲,安慰白淼說:“只要他們拿不出證據來,你就是無辜的。”

白淼點了點頭,她師父說的很有道理,那些想要“強|暴”她的人都已經死了,誰知道那些人是她自己找來的的呢?

附在白淼身上的宮洛書聽到這些話整個人都要瘋魔了,也就是說當初白淼根本沒有被人侮辱,或者說那些侮辱她的人是她自己找來的,她這麽做就是為了將章含微從他們身邊逼走?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怎麽可以這麽做!

這一次,宮洛書沒有辦法再給白淼找借口了,那個時候自己已經表現得那麽明顯,他在白淼的面前大獻殷勤,向她表達自己的愛意,並且冷落著章含微,從章含微來到白鯨州幾乎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