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薛長明果然聽到了薛既堯的罵聲, 他轉過頭輕飄飄地給了薛既堯一個眼神, 那眼神看在薛既堯的眼裏仿佛有萬鈞之重, 薛既堯立刻閉了嘴, 不敢再說一個字出來。

金山老祖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人, 兩千年前他也是見過逍遙尊者薛長明的, 的確與眼前這人,他問道:“你不是死了嗎?”

薛長明冷笑道:“本尊死或者沒死, 還要跟你說一聲嗎?”

金山老祖被噎了一下,恍惚間章含微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聽見了金山老祖的磨牙聲, 他現在一定是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薛長明恨得咬牙切齒。

金山老祖完全感受不到對面薛長明的修為幾何, 這也就說明薛長明的修為要遠高於自己, 畢竟是差點飛升了的大能, 金山老祖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怨恨,也知道自己不會是薛長明的對手, 他看著薛長明,眼神中甚至不敢流露出半點憤恨。

薛長明走到章含微的身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問:“剛才沒有受傷吧。”

章含微一邊搖著頭, 嘴裏一邊吐了一口血出來。

“……”章含微趕緊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對薛長明說, “真沒事。”

她的話音剛落下, 沒忍住又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還沒事。”薛長明輕輕嘆了一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張小帕子來,本來想要幫章含微將她嘴角的血跡擦幹凈, 忽然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咳了一聲,將手帕遞給了章含微。

章含微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將嘴角的血擦幹凈,她是覺得自己真沒什麽事,雖然她這血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吐出來,但是比起之前在黑水獄裏的遭遇已經是好了不少。

薛長明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卻是很心疼,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向她道歉:“對不起,來晚了。”

章含微看著眼前十分正經的薛長明,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對薛長明說:“沒事沒事,吐兩口血排排毒。”

薛長明瞪了她一眼:“亂說。”

章含微笑了一聲。

薛既堯就趴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薛既堯,他受傷也不輕好嗎?怎麽不過來看看他呢?不要因為他是龍就覺得他的皮厚打不壞好嗎,誰特麽說的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

薛既堯在沙灘上翻了一個身,肚皮朝上,看著頭頂上湛藍湛藍的天空,心裏想著還是那句話說的好啊,女人是過冬的衣服,兄弟是蜈蚣的手足!

忽然他的目光一頓,只見薛維夏濕漉漉地從海裏面爬出來,瞪著兩只大眼睛,恨恨地望著薛既堯,薛既堯心知是自己理虧,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對薛維夏說:“來,維夏,師父抱抱。”

薛維夏哼了一聲,根本不理會薛既堯的呼喚,她吸了吸鼻子,一個人躲到礁石後面,蹲下身在沙灘上面畫圈圈。

薛既堯有些尷尬,他費力地站了起來,向著薛維夏走過去,薛維夏卻只顧著在沙灘上畫畫,完全無視了他。

薛長明將章含微安頓好以後,向著金山老祖的方向緩緩走過去,冷笑著問他:“想要本尊靜海裏的寶藏?”

金山老祖沒有說話,事情已經做了,如今再辯解也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他還把薛長明的人給打傷了,這件事多半沒辦法善了,只是不知道那個女人跟薛長明到底是個什麽關系。

這個該死的薛長明,這麽多年都不出來,偏偏自己要取他靜海寶藏的時候跑出來了,金山老祖的心中憤憤,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他還是想要再薛長明的手下留一條命的。

靜清宗的許多弟子在薛長明出來的時候,便從海裏面出來了,他們看著薛長明,紛紛好奇這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是什麽人,為什麽老祖在他的面前被壓制得沒有一點反抗的想法。

見金山老祖不說話,薛長明笑笑,一把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對金山老祖道:“本尊向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也應該知道本尊的規矩,你把本尊的人打傷了,本尊必然是要雙倍報回去的。”

金山老祖放出神識檢查了一下章含微與薛既堯身上的傷,也就看著可怕,如果雙倍加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是能夠受得住的,最多閉個一兩個月的關,差不多就能恢復了,但是這個時候靜清宗的弟子們都在看著,最好還是不能讓自己太狼狽,他向薛長明解釋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他們兩位是尊者的人。”

誰特麽能想到傳說中已經死了兩千多年的人會突然復活了!

薛長明笑著不說話,他雖然只有全盛時期的七成修為,但是對付眼前的這個煉虛期的金山老祖,畢竟在大乘期與煉虛期重劍還隔了一個合體期。

他將手中的長劍向著金山老祖輕輕一揮,金山老祖連忙舉起手中的大刀抵抗,但這不過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薛長明的靈力如同洶湧的河流一般直面撲來,金山老祖只覺得一股凜冽的颶風在自己的四周形成漩渦,裸露在外的皮膚恍若被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