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混沌

這樣下來，秦沛才開心了一點。挽著韓虞雲的手出現在大街上的時候秦沛才面容上多了一些笑意，“今日的街道，果然沒有一個人。”

秦沛開口，韓虞雲以為她失望了。

“不過其實這樣倒也還好，畢竟這麽大的京城我們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身旁的韓虞雲更是滿臉愁容，走路都是空一下實一下的。秦沛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樣的日子提起這些，所以還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我們去這邊吧。”

空蕩蕩的街上走了這麽久都沒有人，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地方有些亮光，秦沛二話不說就拉著韓虞雲走了過去。

也是，容赫給韓虞雲找的這處宅子，靠近京城的內城。這裏向來是達官貴人們的聚集地，一般在街上一般就很少有商鋪什麽的，再加上今日過年就更顯得人跡罕至了。

走過去是一個混沌的小貨攤，只有一對老夫妻在那裏擺著熱騰騰的混沌。秦沛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剛好煮了兩碗，順便就成了秦沛和韓虞雲的。

“這可是今年最後兩碗了，小姑娘好福氣。”

老頭子在那裏吹噓著，秦沛也客氣地附和著。“那就多謝您了。”

“吃吧，吃吧。一定要吃的光光的。”

“一定要吃的光光的。”

老頭子站在原地看著秦沛和韓虞雲兩個人各吃一口後才滿意地離開。

“難得看你今日這麽喜歡混沌？”

韓虞雲吃完碗裏的最後一個混沌，然後看著秦沛。平時裏秦沛是不怎麽喜歡混沌的，今日卻也吃了這麽多。

秦沛擡起頭，眯著眼笑成了一彎月牙。“那是因為有你陪我吃啊。”

韓虞雲被撩到了，可是秦沛卻低頭繼續喝湯了。

臨走的時候，老婆婆過來硬是給秦沛塞了一對自己繡的香囊。看上去針線活十分不錯，難道京城的人都是這麽藏龍臥虎的。所有人都和月娘的繡工一般厲害，秦沛正在這樣神遊的時候。

“閨女啊，剛剛老頭子那樣你可千萬別介意。”

秦沛愣了一下，剛剛她就絕對那個老伯有點問題。“老伯可是？”

老婆婆點點頭，飽經滄桑的臉上出現了一壑一壑的愁容。

“家裏的兒子給大戶人家做事出了紕漏沒回來，所以老頭子有點神智不清。”

提起這些傷心的往事，老婆婆的聲音有點哽咽。而秦沛看著眼前的老婆婆這麽可憐，轉身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韓虞雲。

可誰知道韓虞雲已經轉身走遠，原來剛剛老婆婆留下她的時候韓虞雲並沒有回頭。

“阿婆，我相公是個大夫。等過兩天我讓相公過來幫忙看看。今日，就先告辭了。”

秦沛萬分歉意的轉身離開，而身後的老婆婆則好心又多說了兩句。

“姑娘要是想除夕夜熱鬧一點的話，不妨去外城看看。”

京城的外城在今夜是格外的熱鬧，那裏大批的人聚集在一起過著一個盛大而又孤獨的年。不過今日，秦沛跟上韓虞雲的步伐，韓虞雲卻像沒有反應一樣。

秦沛猜，估計剛剛她被老婆婆給留下韓虞雲都沒有發現吧。這樣想著，秦沛再次擡頭盯著自己身邊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韓虞雲。

她想韓虞雲應該是知道外城熱鬧的，可是他卻並沒有提出要帶秦沛去逛一逛的想法。今天到現在，秦沛雖然一直跟在韓虞雲的身旁看著他，但其實韓虞雲走神的樣子秦沛看的一清二楚。

秦沛心中不開心，但是她還是一路上都在強忍著自己的脾氣，沒有多說什麽。

因為她知道這段時間韓虞雲背負的壓力太大了，而且他又那麽忙。她自己不應該這麽小氣，不能夠因為韓虞雲這樣一忙忽視了她而發脾氣。不然，如果這樣的話她和那些小肚雞腸的潑婦又有什麽區別？

可是，脾氣這個東西，也不是說你能克制就能克制得住的。而且很快就發生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事件。

兩個人兜兜轉轉溜達到回去的路上的時候，秦沛遠遠的就看到了等在韓家門口的容赫。看到容赫前來，兩個人都是一愣。

但是秦沛知道這是韓虞雲所尊敬的大哥，而且今日除夕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的，容赫能來也應該是對韓虞雲最開心的事情。

“大哥，你過來了。”

“容大哥”

容赫點了點頭，看了韓虞雲一眼，順便也掃了一眼韓虞雲身旁的秦沛。秦沛早已習慣容赫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所以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就乖乖的站在韓虞雲在旁邊聽著他們二人說話。

“你看上去還不錯。”容赫向來說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韓虞雲點點頭，把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秦沛，但是並沒有說話。

“大哥，要不要進去坐一會兒？”

容赫搖搖頭對著韓虞雲說，“我知道今日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過來看看你。朝中還有皇帝準備年夜飯，我還要趕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