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5頁)

蕭湛如若未聞,只去看江令宛,小妻子眼角眉梢的嬌態都退了下去,已經恢復如常,他方沖著門口說:“進來吧。”

打門外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二十左右年紀,五官端正,皮膚微黑,沉默寡言,正是淩霄。

說起來,江令宛跟淩霄算是“仇人”。

淩霄是淩夫子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但確是淩夫子從小將他養大,兩人勝似親生。

江令宛不僅把淩霄的母親從京華女學攆走了,還讓他的未婚妻——辛楚楚聲名狼藉。

淩霄完全有理由恨江令宛。

但他是個心懷廣大的男兒,自有自己的準則。

江令宛跟他母親的事,他調查得很清楚,是他母親有錯,並不怪江令宛。

至於未婚妻辛楚楚,她一直看不上他,不過是迫於他母親才勉強答應。

淩霄從小就立志要習醫救人,懸壺濟世,兒女情長他從未放在心上。他本來打算從滇南回來就退親,不想辛楚楚出醜,與淩夫子決裂,淩夫子便退了這門親事。

他一直當辛楚楚是陌生人,陌生人出了什麽事,與他無關。

所以,面對江令宛他絲毫不介懷。

他幫蕭湛解蠱,是因為這個蠱十分霸道,他想挑戰。也因為蕭湛答應會資助他大筆的錢財藥草。

只要半年後他替蕭五爺解了蠱,就有足夠的錢財藥草在街頭義診,屆時便能幫助更多的窮苦百姓擺脫病痛的折磨。

淩霄把解蠱所需的東西準備好,在開始前,對江令宛說:“解蠱過於血腥,女子不宜觀看,請夫人暫避。”

蕭湛也舍不得江令宛坐在這受驚嚇,示意她去隔壁房間:“你等我一會,一個時辰後就可結束。”

江令宛搖頭:“我想留下來陪你。我們是夫妻,我不想你飽受的痛苦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你別擔心我,我不害怕。”

在來別院之前,她就拿定了主意要陪著他。

江令宛就是這樣的人,旁人對她好,她就會對那個人好,投桃報李,真心待之。

對顧金亭如此,對蕭湛亦是如此。

她既然嫁給他,就要與他風雨同舟,砥礪前行。

蕭湛聽懂了她的意思,牢牢握緊了她的手:“好,不管遇到什麽,我們夫妻共同面對。”

兩人深情凝視,眼中只有彼此。

淩霄:……

他以為蕭五爺是冷厲之人,不想他竟然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兩人旁若無人地秀恩愛,讓他覺得自己很多余。

“咳!”淩霄一聲輕咳,“可以開始了。”

再不開始,真的要誤了時間了。

蕭湛褪去上衣,俯臥床上,露出布滿針孔的後背。

解蠱需要全神貫注,為了不讓淩霄與蕭湛分神,此次解蠱的效果,江令宛一語不發,在一旁觀看。

她斂聲屏息,面容平靜,眼底的擔憂卻泄露了她真實的想法。

蕭湛的後背傷痕累累,淩霄仿若未見,他點燃酒火,給銀針消毒,繼續在蕭湛背上紮針。

新傷加舊傷,他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針眼。

到淩霄拿刀在蕭湛脊背上劃的時候,江令宛終於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不過片刻,她又把眼睛睜開。

她第一次覺得一個時辰竟然這麽漫長,這麽難熬。

不管多難熬,總算熬過去了。

淩霄收拾好東西,退了出去,回頭看了兩人一眼,他體貼地把門帶上。

江令宛第一時間握住了蕭湛的手:“疼嗎?”

她心潮起伏,一張嘴就哽咽了。

蕭湛聽她這樣問,十分自責,早知她這麽擔心,說什麽也不該讓她留下來。

“不疼。”

他顧不得穿衣,先把她抱在懷裏,去親她臉頰上的淚水。

怎麽可能不疼,她都看到他出汗了。

江令宛眼淚落得更兇:“你又騙我!”

她並不是真的小孩子了,可面對蕭湛,她總是很容易把孩子氣、脆弱的那一面表現出來。

她不想哭,但眼淚止不住。

“是我錯了,我不該騙你。”蕭湛一邊親一邊哄她:“本來只是有一點點疼,並不怎麽難受。可是你一哭,我心裏疼,比身上的疼更疼百倍千倍,乖,別哭了。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他哄得很有耐心,江令宛就不好意思了。

中蠱的是他,解蠱受折磨的也是他,她沒幫上什麽忙,還要他哄她。

他也很會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說甜言蜜語。

江令宛被他逗得破涕為笑:“你知道自己不好就行,以後不能再讓我擔心了。”

蕭湛親了親她的笑顏,將她擁入懷中:“再等等,等大老爺繼承了國公府的爵位,我們就搬出來。”

他應該再等幾年,等他離開了國公府再娶她的,現在娶她,其實是讓她受委屈了。

不過他不後悔。

聽到他語氣中的自責,江令宛回擁他:“好,別忘了把所有的錢都給我,不管是私產還是俸祿,我通通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