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燈火沉醉,空氣裏只有火花爆燃的聲音,他們兩個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落在慘白的墻上。明珠擡起還沒說話,嚴鶴臣突然吻住了她的嘴唇。

明珠的眼睛豁然睜大,像是難以置信,嚴鶴臣的眼睛輕垂著,他溫柔的含住了明珠的嘴唇,描摹著她嘴唇的形狀,一點一點奪去她的呼吸。

嚴鶴臣的唇齒間還帶著川貝雪梨湯的甘甜,他一點一點啟開明珠的檀口,溫柔而不容拒絕地攻城略地。

從沒有過這樣柔軟的嘴唇,帶著甘冽和清甜,像是花果香氣又像是軟糯可口,嚴鶴臣的手箍緊了明珠的後腦,讓她動彈不得,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從耳際又到脖頸。

嚴鶴臣是第一次吻一個女人,他的吻青澀而溫柔,像擔心自己唐突,又覺得食髓知味,想要更進一步。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明珠是這樣可口,讓他按捺不住想要一覽芳澤。

夜色深深,他終於放開了明珠,明珠的眸光瀲灩,唇色嫣然。嚴鶴臣把下巴放在明珠的肩膀上,像是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壓在明珠身上似的,嚴鶴臣擡手摸著明珠浮光水華的頭發,微微側頭,湊在明珠的耳邊說:“晚晚,對不住,我沒忍住。”

也許一個女人的愛是疼惜,是依賴,而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愛,一定是狠狠的侵犯她,不遺余力,吞食她的甜美和柔軟。

明珠的聲音也是軟軟的:“那我也不能怪您啊。”

世上竟然有像明珠這樣的女子,她和世界上許許多多的女子好像並沒有什麽分別,可她柔韌堅定,像一片溫柔的湖水,能容納他的一切。

嚴鶴臣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裏,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含了幾分玩笑似的輕佻:“還有十天。當真是度日如年了。”

明珠的臉微微一紅,嚴鶴臣繼續說:“你今天去見了麗太妃,是不是?這些事也是她給你講的麽?”他找了個圈椅坐下。

明珠在離他不遠處的凳子也坐下,嚴鶴臣輕聲說:“你不用太往心裏去,這些事都過去那麽久了,我也都記不清了,我現在過得好的很。”他本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慈悲和寬容向來與他不大相幹。他自己都沒料到這樣的話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

自己的心裏也覺得松快些了,而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輕聲說:“你不要和鄭容往來過密。”

明珠愣了一下:“怎麽了?”

“好端端的,大皇子就沒了,這事兒蹊蹺,我現在沒有十足把握,也不能說什麽。”嚴鶴臣把自己手上的扳指轉了轉,目光又落在明珠身上。

“我知道了。”明珠嗯了聲,而後又有幾分憂慮,“有翡做了皇上的嘉貴人,這事可會影響你麽?”

嚴鶴臣失笑:“不過是主子爺看上個女人,能與我有什麽相幹,不過瞧這樣子,是鄭容擡舉她,引薦給了皇上,日後在宮裏頭,她倆怕是要抱團兒了。鄭容瞧著你這條路走不通,才把主意打到你妹妹身上的,盼著日後能夠攀附你父親這棵大樹。不過有翡這事兒你父親卻惱怒得很。”

張季堯惱怒是應當的,他擡舉著自己的大女兒剛嫁給嚴鶴臣,二女兒像是等不及一樣登了龍床,這若是說出去,只會說他賣女求榮,是個實打實的墻頭草,這豈不是敗壞了自己的名聲,可氣歸氣,木已成舟,除了自己兜著,還能怎麽著,連帶著他也不願意待見盧氏。

盧氏在府裏咬牙切齒:“你這大閨女好大的本事,你瞧瞧我的珞兒如今,被她搞成什麽模樣,你嘴裏連個不字都沒有,如今有翡爭氣,得了皇上擡舉,你不替有翡高興,只會埋怨我們娘倆,瞧瞧,這家裏頭還有我們娘倆的位置麽?”

聽了這話,張季堯更是生氣:“你還有臉說呢,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禮樂射禦一竅不通,吃喝嫖賭就沒有他不會的,如今這樣我覺得很好,以後省得讓他在外頭為非作歹,禍害別的姑娘。”

盧氏聽得心頭火起,拿帕子捂著臉哭起來:“你這無情無義的人,我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父母的對話,張知珞在外頭聽得清清楚楚,他自己如今變成這個模樣,簡直讓他顏面掃地,他當然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嚴鶴臣從中作梗,他咬牙切齒地暗自道,且等著吧。

*

六月初三這一日,吉服就送來了,按照郡主的品階做的,明亮得耀眼的紅,上頭用金絲銀線繡成了十二章紋,還有五蝠捧壽的團花,一縷斜陽透過支窗,遊絲兒一樣落在緞面上,把上頭的湖光山色都照得瀲灩起來。

爾雅笑得一團和氣:“夫人快試試,若是不合身讓繡娘們趕著再改一改。”

明珠的手指流連過這大紅的吉服,心裏砰砰地跳得厲害。

嚴鶴臣忙完了最後一件事,明日起就不再入宮了,他看著架子上頭的吉服,紅色和玄色配在一起,說不出的錦繡吉祥,他瞧了瞧突然問:“夫人的吉服送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