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養不出那麽大的女兒!(第2/5頁)

屋裏立時“啪”的一聲,然後是施清如有些慌亂的聲音:“小杜子,你請督主稍等片刻,我馬上出來迎接。”

這下韓征自不好再走了,雖然他我行我素慣了,換了別人,早甩袖子走人了,不,換了別人他根本不會來這一趟,可到底今兒是那丫頭的生辰,她又病著,所以,不是他想再次破例,不過是情有可原罷了。

屋裏桃子已忙忙在服侍施清如換衣裳了,她總不能只著中衣,披頭散發的去迎督主吧?

桃子一面給施清如扣盤扣,一面手抖個不住,也不知道督主與小杜子是什麽時候過來的,方才的話又聽了多少去,會不會今晚便是她服侍自家小姐的最後一晚,甚至,是她此生的最後一晚了?

施清如見桃子嚇得半死,自己也有些緊張。

督主怎麽會忽然過來擷芳閣,又是什麽時候過來的?肯定是小杜子攛掇的他,他可真是的,好歹早早通傳一聲啊……不過方才她好像並沒說什麽不該說的,桃子也都是為她好,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見桃子手抖得不行,連扣子都給她扣錯了,施清如索性自己扣起來,“你處理茶杯碎片吧,省得待會兒不慎紮著了人。”

她剛才正要喝茶,就聽得小杜子喊的那一嗓子,一驚之下,茶杯也跟著失手掉到因還沒入冬,沒鋪地毯的青磚地上,摔了個粉碎。

施清如扣好盤扣,又忙忙把頭發挽了個纂兒,再飛快照了一下鏡子,確定鏡中的自己的確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後,便先迎了出門:“督主,不知道您會突然駕臨,有失遠迎,還請督主恕罪。”

她屈膝給韓征行禮,根本不敢去看他,就算她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背後說人,也不是什麽光彩的行為。

韓征倒是很快叫了起,然後舉步進了花廳,坐到了當中的榻上。

小杜子忙笑道:“施姑娘,您的丫頭呢?我幹爹難得過來,您總不會一杯好茶都舍不得款待我幹爹吧?”

那個死丫頭以為自己躲在房間裏邊兒不出來,就沒事兒了?

施清如只得叫了桃子出來,“去給督主沏茶來。”

心裏第一次後悔之前小杜子讓她添幾個丫頭服侍,她為什麽要婉拒,以致如今擷芳閣依然只有桃子和範媽媽婆媳三人服侍了,這要是添了人,督主和小杜子不就能剛過來,她便知道了?

桃子唬得半死,雖然不敢看上首的韓征一眼,卻能感覺到他無形中散發出來的那股強大的氣場與威勢,越發後悔死方才的口無遮攔了,低低應了一聲“是”,屈膝一禮,給韓征沏茶去了。

小杜子倒是有心跟出去,奚落她幾句的,又怕他離開後,他幹爹正在氣頭上,與施清如獨處會冷場,只得留下了,笑著又道:“施姑娘,幹爹是特地過來探望你,兼送您生辰賀禮的。”

說著,奉上一個黑漆鑲金邊的匣子,“裏面是皇上新賜給幹爹的一串沉香木數珠,幹爹自己都舍不得用,特地讓我找出來,給姑娘當賀禮的,希望能替姑娘安神靜氣,姑娘打開瞧瞧可還喜歡?”

施清如已經鎮定了幾分,聞言卻沒有接過匣子,只笑道:“督主所賜,必定都是上品,可無功不受祿,我已蒙督主厚待,吃穿住行俱是上等了,如何能再觍顏收下這般貴重的禮物?說來沉香的確是安神靜氣的好東西,不如督主還是留下自用吧?”

禦賜的東西自然是極品,她哪敢消受?當然還是留著督主自己受用才好。

一直沒說話的韓征卻忽然淡淡開了口:“本督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何況你不知道‘長者賜,不可辭’?”

不是拿他當父親嗎,既是“父親”賜的東西,她收著便是,辭什麽辭?常太醫送她的醫典她怎麽不辭?

施清如本就一直紅著的臉立時越發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督主果然聽見了方才她和桃子的對話,這是不高興了吧?也是,他明明還那麽年輕,卻被她生生給說老了,換了誰能高興的?

施清如情急之中,終於擡起頭看向了韓征,訥訥道:“督、督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表達一下,我對督主有多敬重,就如父親一樣……相信督主也知道,我親生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從小便沒有生父的疼愛與庇護,所以才會、才會……”

在韓征的似笑非笑中,她終於結巴不下去了,腦子簡直亂成了一鍋漿糊。

督主這麽年輕,這麽英俊,哪是施延昌能比的?

便是拍馬也及不上,她卻將他和施延昌相提並論……可她真不是那個意思啊,她只是想讓桃子知道,她對他好,是因為在她心裏,他和師父一樣,都是她最敬重最珍視的人,省得桃子以後再自以為為她好的啰嗦,誰知道偏就讓督主給聽了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