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奏(第2/2頁)

雖說才被死丫頭勒索了大半的私房銀子去,但只要破了財便能將袁媽媽這尊瘟神先給送走,她還是願意破這個財的。

袁媽媽都恨毒金氏了,怎麽可能被她的一點蠅頭小利所打動?

皮笑肉不笑道:“既是大小姐請我來的,自然是大小姐什麽時候讓我回去,我才會回去。至於禮物,就更不必了,我們太太生前對我恩重如山,讓我們全家都過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我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豈非要遭天打雷劈了?我還要去藥鋪給大小姐抓藥,就不陪施二太太多說了。”

說完欠身一禮,轉身自顧去了。

余下金氏看著她挺直的背影,不免想到了祝氏生前便是這個樣子,任何時候腰背都挺得筆直,那副從容優雅的氣派,是她這輩子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

再想到袁媽媽方才的目中無人和明顯的指桑罵槐,金氏更是氣得快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連是怎麽回了自己屋裏的都不知道。

還是接過杜鵑遞上的茶喝了幾口,她才漸漸冷靜了下來,袁媽媽說她是去外面給死丫頭抓藥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她是去見死丫頭的同夥呢?那自己豈不是可以順藤摸瓜……

金氏忙叫了杜鵑,“你立刻去讓人悄悄兒的跟著袁媽媽,務必要弄清楚她去了哪裏,都見了誰。”

杜鵑如蒙大赦,答應了一聲就忙忙去了,這兩日二太太脾氣越發的急躁,她雖很想知道她到底被大小姐抓住了什麽把柄,卻不想當她現成的出氣筒。

金氏這才恨恨的吐了一口氣。

死丫頭,她絕饒不了她!

可她怎麽忽然就會寫字,甚至還會開方子了?

人也跟換了個芯子似的,那般隱秘的事,她更萬萬不可能知道才是……

金氏越想心裏的感覺便越不好,也越發覺得會有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的事情等著她。

正自七上八下時,施蘭如進來了,一進來便抱了金氏的胳膊,軟聲哀求:“娘,之前都是我錯了,我不該說氣話氣您的,您素日有多疼我,別人不知道,我自己難道還不知道?我也是一時氣糊塗了,娘,您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金氏沒想到女兒這麽快就服軟了,又驚又喜,忙道:“我的兒,娘怎麽可能生你的氣,娘也知道……”

可惜話沒說完,施蘭如已道:“那娘既然不生我的氣了,就把我的屋子還給我好不好?那麽好那麽大的屋子,憑什麽給她施清如住,娘,您從來都最疼我,連弟弟們都得靠後,您就再疼我一次好不好,就當女兒求您了。”

金氏的太陽穴便又突突痛了起來。

還得強忍著耐下性子哄女兒:“好蘭兒,娘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暫時不行,娘以後會加倍補償你的嗎?你怎麽就好話歹話都聽不進呢?娘一天已經夠煩了,你也是十幾歲的人了,卻不但不能為我分憂,還只會氣我為難我,是不是非要逼死了我你才肯罷休?”

卻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把從施清如和袁媽媽那裏受的氣撒到了女兒身上,又暗恨女兒不爭氣,施清如都能一夜開竅,她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結果可想而知,施蘭如又一次扔下一筐氣話,哭著跑了出去。

金氏的心情因此越發壞到了極點。

等稍後她聽說袁媽媽已經回來了,中途她只進了兩家藥鋪,沒見過藥鋪大夫和學徒以外的任何人後,她的心情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