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弑父

正在秦氏身上奮力耕耘的朱蘊洄絲毫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突然左肋下一陣劇痛,身子也一個趔趄倒向一邊,耳邊傳來了一聲咆哮聲:“你個孽畜!本王今日定要打殺與你!”

赤身裸體的朱蘊洄急忙翻身爬起定睛一看,床榻前站著的正是自己的父親楚王朱華奎,身後站著劉富貴,自己的兩名侍衛則是跪在一旁不敢擡頭。

“孽畜!穿好衣袍滾下來!”

朱華奎一腳將兒子從秦氏身上踹到一邊去後,用恨極了的目光瞪了朱蘊洄一眼後,喘著粗氣轉身出了寢宮,劉富貴緊跟在後;滿臉淚痕的秦氏急忙把錦被扯過來蒙住了頭,朱蘊洄狼狽的抓過床榻上的衣袍遮住身子跳下床來。

朱蘊洄一邊穿著衣袍陰著臉,腦子裏也在快速的轉動著: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去通風報信!父王本就有廢掉自己的念頭,這回自己的世子之位已是難保。若是自己囚禁母妃,打死胞弟之事讓父王知曉,不光是世子之位的問題了,自己能不能活著還得另外一說。

想到這裏,一個狠毒的念頭從朱蘊洄心頭升起,他招手將李三喚過來,附耳低語道:“李三,孤日常待你不薄!今日之事斷難善了!孤要是沒了活路,你等也是死路一條!稍後出了寢宮,你尋機殺掉朱華奎!楚王之位只能是孤的!王府侍衛司首領便是你的了!孤另外賞你一萬兩銀子!”

李三聞言後既喜又怕,神色變幻之間,終於狠下心來,咬著牙狠狠的點了點頭。

朱蘊洄點頭示意以後昂首出了朱蘊瀧的寢宮,李三從懷中摸出一柄帶鞘的短刃,將利刃抽出後撩起衣袍插進靴筒中,之後將刀鞘隨手放入懷中,和另一名侍衛低頭跟在了朱蘊洄身後。

偏殿的錦榻上,已經氣若遊絲的朱蘊瀧緊閉雙目直直的躺在上面,一名王府的郎中皺著眉頭正在給他把脈,朱華奎則是背著雙手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的三子。

他聽到劉富貴的稟報之後,立刻帶著在千佛殿內專門候命的郎中以及一群侍衛趕了過來。騎坐在朱蘊瀧身上的兩名壯漢在他們一進院子時便已發現,這兩人反應倒是很快,從朱蘊瀧身上爬起來後直接從後殿溜了。他們只想著逃命,根本不敢喊叫提醒寢宮內的朱蘊洄,因為一出聲就會被朱華奎帶來的侍衛發現,到時肯定會被追殺;現下只能趁著知道內情的人不多,趕緊溜出王府再說,留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

朱華奎帶著一幫人進入殿內,首先看到的便是俯臥於地的朱蘊瀧,朱華奎掃視一圈後未發現朱蘊洄和秦氏的身影,便立刻疾步向一側的寢宮行去,這邊有了適才剛才的一幕。

看到朱蘊洄來到殿內,朱華奎戟指朱蘊洄怒斥道:“孽畜!給孤跪下!來人!給孤打殺這個孽畜!”

幾名侍衛迅速向朱蘊洄撲去,但手上並未持著兵刃。雖然王爺說要打殺世子,但這群侍衛並不敢上去就將朱蘊洄格殺當場,現在王爺氣頭上下的令,說不準一會就反悔,畢竟人家事血脈相連的親生父子。

朱蘊洄不等幾名侍衛靠近便跪倒在地,高聲叫道:“父王!且聽兒臣分解!是那秦氏數次勾引與我,兒臣冤枉啊!”

朱華奎怒極之下冷笑道:“你個孽畜!死到臨頭還要反誣他人!孤適才看的清清楚楚!秦氏臉上淚痕猶在!若是她勾引與你,為何一副悲痛之色!今日不殺了你這個違背人倫之孽畜,孤還有何面目面對王府中人!你幾個愣著作甚!還不將這個孽畜打殺!”

朱蘊洄沒想到父親就在剛才短短一瞬間,便已將事情看個通透,眼見幾名侍衛猶豫之下已將長刀抽出,下一步便是上來將自己斃於刀下,情急之下他繼續高喊道:“父王,兒臣有絕密隱情!事關我楚王府安危!一個小小的風寒發熱也會折騰月余,還請父王附耳過來!”

他一邊高喊,一手背在身後輕輕一擺,李三會意後悄悄挪動腳步向前湊去,同時暗中將短刃自靴筒中拔出,倒持於手臂後面,王府幾名侍衛的注意力都被朱蘊洄說的話分散掉,因此並未注意悄然靠近的李三。

朱華奎知道朱蘊洄平素無甚智計,只是個貪花好色之徒,加上見他神色不似說謊,因而不疑有他,邁步向朱蘊洄走了過來。

“孽畜!若是再編造謊言欺騙與孤!孤就命人將你放入獒園!受那烈犬撕咬之罪!”

說話間朱華奎走近朱蘊洄身邊幾步的距離,朱蘊洄膝行向前靠近後突然合身撲上將他的雙腿牢牢抱住,口中大吼道:“李三!動手!”

已經碎步挪移到朱蘊洄身後幾步的李三猛地竄上前來,寒光一閃之間,鋒利的短刃插入朱華奎的心窩後閃身避開,朱蘊洄松開抱緊父親的雙臂後迅速爬起,朱華奎怒目圓睜,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直挺挺的倒地身亡。